他斜眼看向旁边两个欲逃跑的人伥,“需要我帮你们把他们解决掉吗?”
“我自己来。”
夙乔道,“还有一只穷奇在三里外的山洞里,里边被捉的人族,还望将军帮忙救回。”
赖炎略一点头,骑上飞马,招呼刚解决完剩余的酸与的亲兵们,直奔远处的山洞。
夙乔虚弱咳嗽两声,站起身来,示意身边人把两个人伥抓回来,自己则看着远处愣神。
“大哥,你刚刚喊那人将军,他是什么将军?”
夙乔从怀里掏出他的药,吞下一粒,腹中立刻绞痛起来,他隐忍片刻,才缓缓道:“可能是幽州界的将军,也可能是晋州的将军,我也不知道。”
“您是说他是王朝的人?”
“王朝真的来人了?”
夙乔没有应声,他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云端,那里有肃整的飞马,身披铠甲的士兵,还有……王朝的暗赤色军旗。
这是十年来,王朝的军旗第一次飘在这片土地上。
也是这一刻,他才明白,他对于王朝,对于自己的母国,从来没有过半点强硬的恨意,她只是这么清浅随意的出现在他面前,他便愿意再次匍匐在她的裙下,为她出生入死,为她献上自己的一切。
所经受的苦难似乎瞬间不是那么难捱了。
夙乔闭上眼睛,浑身上下的疼痛提醒着他,这不是梦,他没有在发疯。
“大哥。”
有人打断了他的沉思,“他们两个抓回来了。”
夙乔睁开眼睛,点了点头,他弯腰捡了一把卷刃的破刀,平静地说道:“我听说人伥都喜欢吃人心。”
两个人伥连忙摇头:“那是妖魔逼迫我们的,不是自愿的……”
“妖魔能逼迫你们糊上这一层肮脏的黄泥吗?”
夙乔不想再听见他们说一个字,示意将他们的嘴巴塞住。
他看了看手中破刀,想起溶洞中带着血迹的白骨,想起独自引走数十只酸与生死不明的白茅,他酸楚地闭了一下眼睛,一把将手中的刀刺入其中一个人伥的胸膛。
然而,这一刀却并没有让那人伥毙命,发钝的刀刃一点点把他的胸膛割开,他无法立刻死掉,疼得浑身发颤,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声音。
夙乔把手从割开的地方伸进去,一把抓住人伥跳动的心脏,狠狠地拽了出来,鲜血喷了他一脸,他也不伸手去擦,只是眉眼平静地将手中温热的心脏递到了另外一个人伥的面前:“不是喜欢吃心吗,吃吧。”
人伥看着面前血红还在跳动的心脏,以及满手血腥的夙乔,突然剧烈地喘息了几声,身躯一软,向后仰倒。
有人按了一下他的脉搏,冷嗤了一声:“大哥,他被吓死了。”
“剁了,扔到林子里喂狗。”
夙乔吩咐道。
·
李谭然翻身下了飞马,小五被她留下保护姜瀛、赵筠。
此时她身侧并无人随行,她拔剑三步的距离解决了两只犬妖喽啰,动作熟稔,看得出来,她绝非初次迎战妖魔。
踩在湿滑的玉石上,急匆匆地四下望去,她终于看见了女儿。
季沁跪坐在白茅的尸体边,依旧在沉沉地想着心事,姬珩提醒她一声,她才抬头看见了母亲。
李谭然将剑收入剑鞘中,走到季沁身边,盯着她看了一眼,确定她并没有大碍,而后扬起手中剑鞘便朝女儿揍了过去。
季沁嗷了一声,着急忙慌地往姬珩身后去躲。
“你给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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