郧河县这样风气,自然没什么人敲鼓喊冤,这是林鹤上任第一场案子。
柳氏得出丈夫面无表情,似是十分有官威,就是藏在广袖里手指不停地摩挲,这是他有些紧张会做小动作。
林鹤自从为官以来,在翰林院负责修,最多给上峰跑跑腿,哪儿给人做主判过案子郧河县案件不多,案宗写得又十分简单,让林鹤心中越发摸不着底,所以才会有次表现。
柳氏在这样场合不好上前,长女年龄大了也是如此,推了推小女儿,对她附耳吩咐了几句,昭昭听到了母亲话,郑重点点头。
柳氏摸了摸林昭脑袋。
这接案子地点是在岑夫子院子里,因为她是女眷,要有所避讳,所以敞开了院子大门,就在她小院里断案。
周围邻里听到了县老爷到了人家中断案,都过来凑热闹,乌压压地把岑夫子院子都给围簇了起来。
那王婆子本来是想要找岑夫子让她帮忙断案,没想到居然请来了官老爷,作为苦主,见着了本地知县老爷,颤颤巍巍给林鹤行礼。
林鹤不光是让她免礼,还给了她一把椅子,请岑夫子代为陈述她案情。
岑夫子娓娓道来,讲清楚了王婆案子。
王婆是小河村村民,家里有几亩薄田,靠着卖瓜过日子。
昨个儿王婆傍晚时候就估摸自己瓜要熟了,她打算今天上午时候把熟了瓜摘下送到集市上卖,结果今天一早到田里,发现不光是快熟了瓜全部没了,瓜滕都被人扯断了。
这样结果王婆不能接受,就想要找里正,王婆瓜田不算大,丢得瓜不算多,里正带着王婆到村里走了一圈,也没分辨出谁偷了瓜,就让王婆要么自认倒霉,要么去找聪明人断案。
王婆就找到了岑夫子。
王婆听着岑夫子说清楚事情始末,泪水不住地往下流,她不能说话,只是忙不迭地点头。
“昨天一共熟了几个瓜”
老太太手指比划出四。
能摘瓜一共就只有四个,剩下瓜滕都毁坏了,四个瓜并不多,贼人可能吃了,也有可能直接卖了,这案子确实不好断。
林鹤说道“得去瓜田一。”
等到一行人都离开了岑夫子小院,有几个游手好闲跟着去小河村,剩下妇人们都聚在一起议论。
首先论起来都是林大人和气,都没说是什么案子,林大人就直接过来了,也没打王婆板子,只是越简单案子越难断,就像是王婆这个瓜,小河村里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那可怎么抓人啊。
感慨完了案子难断,又绕到了林大人和他家眷身上,其中一个嗑瓜子胖大婶说道,“林大人二话不说就过来,是因为柳夫人在场,她要给两个女儿请女师父。”
“拿钱不就行了钱家人当时不就是请了岑夫子。”
胖大婶上下嘴皮子一碰,瓜子皮翻飞,对着插话人翻了一个白眼,“哪儿有你说得那么简单,钱家人对岑夫子尊敬着呢,这岑夫子是有本事,要什么礼礼贤下人”
“要说起来女师父,我刚刚好像到了钱家小姐。”
“对,钱家小姐确实在,闹着一起去了小河村呢”
岑夫子、钱小姐还有昭昭几人就坐在钱家马车上。
柳氏和林清薇都没有一起去小河村,她们倒是想要见证第一次林鹤断案,但是人太多了,林清薇在人太多时候,呼吸急促都快要喘不过气来,所以柳氏和林清微先回府,只留下了昭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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