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苏瓷要去收拾东西,被宴柏深拽着了袖子。
“告诉我,你在这里是怎么度过的。”
宴柏深的声音略有沙哑。
“怎么度过的”
林苏瓷抠了抠脑袋,恍然大悟。
他反手拽着宴柏深,在杂草丛生的荒废庭院跑过,木质的沿廊经过几年的未曾修缮,已经有些腐朽,踩上去跑时,发出了很大的嘎吱声。
脱了漆的木柱,破了纸的灯笼,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两旁,未得到很好侍养的娇花败了一地。
林苏瓷牵着宴柏深,大步路过一间一间满是灰尘没有人烟的空房间,长到半人高的草叶穿过木质沿廊的分析,挡在沿廊中间,被林苏瓷抬手拨到一边去。
“我和师父住在这里。”
再往前,是林苏瓷昨天打扫过的房间。
虽然还是充满着破败之感,里头的蜘蛛网和灰尘大体都扫弄过一边,他也拎了清水来,擦了桌子。
失去门栓作用的房门被风一吹,嘎吱一声自己就开了,根本不用林苏瓷去推。
宴柏深抬步走了进去。
房间不大,摆着一张榻,一张屏风,落地灯盏还保持着古朴模样,并未被破坏。
破纸窗户下,是唯一被擦洗干净了的案桌,上面还有不少符纸,笔墨纸砚堆放在一侧,案桌上腾出来了一块位置,上头扔了一张皮草,毛茸茸的。
林苏瓷指着桌子笑眯眯道“,这就是我的床。”
“我那时候又不得变回人身,本来师父想带着我睡,可是他睡觉翻身,差点把我压死,我就在这里筑巢了。”
林苏瓷伸手拍了拍那张软绵绵毛茸茸的皮草,感慨道“这还是当时二师兄去狩猎来的六角鹿和赤兔,他要给我骨架,我都没要,就留了皮,睡起来特别舒服。”
一边说着,林苏瓷回忆着几年前的窝,摇身变成猫崽,跳上案桌,熟门熟路在皮草窝里转了个圈盘下,窝成一团。
小猫崽翠碧的眸子舒服地都瞌上了,大大伸了个懒腰,一脸惬意“真舒服啊”
宴柏深垂眸着他,窝里的小猫崽身体放松,四只爪子翻出了梅花垫,粉扑扑的,肉嘟嘟。
他伸手捏了捏“嗯,舒服。”
林苏瓷大方地很,任由宴柏深捏了会儿。
未了又被抱在怀里,揉了揉他的毛毛。
“我在这里住了只有半年左右,”
林苏瓷躺在宴柏深怀中,爪子扒拉着他的袖子,宴柏深漫无目的走着,那双眼细细将这个院子一点点打量,想要把崽子不在他眼前时,生活过的地方记住。
“婉儿姐姐,还有浅浅姐姐,她们白天没事了会来陪我,我们当时在学着写话本,还写完了好几本呢”
林苏瓷得意洋洋指挥着宴柏深进去了一间破败的屋子。
屋里头灰尘满满。
宴柏深抬手捏了个诀,罩住了他和猫崽子。
“,就在这儿”
房间之中,凌乱的摆放着几张案几,上头还堆着不少纸张。
砚台里的墨早就凝结成壳,粘着笔尖,固定在三年前的某一个瞬间。
林苏瓷跳下来,重新化作人形。
他走到案几边了两眼,给宴柏深比划道“这里是我的位置,我一般都是坐在上面,指挥婉儿姐姐和浅浅姐姐,有时候,阿霜姐姐和傲哥也会来。”
“这是婉儿姐姐的位置,她的字写得很好,一般我口述,她执笔。”
林苏瓷拍了怕旁边堆满了纸张的案几,上面还有不少干枯的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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