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释之了妻子,他和她还年轻,往后还能有别的孩子,他也是为了他们两个好。
吕释之摸了摸儿子额前的软发,温声道“你昨天不是说想吃桂花糕吗,父亲叫人做了,你去厨房拿吧。”
吕禄眼睛一亮,欢声道“多谢父亲。”
着儿子蹦蹦跳跳的出了院子,吕释之对妻子笑道“我和大哥商量过了,告诉父亲小妹算中了焚令这事,平时再多说说小妹的好话,等父亲对小妹改观了,想来小妹就会回来了。”
吕二嫂闻言大喜,连连点头,“对对对,小妹若是回来了,别说这一劫,就是有七灾八难我也不怕”
她是一直觉得小妹没死的,只是因为公爹对她不好,所以回天上去了。
吕释之拉着吕二嫂往屋内走,一边走一边道“都是妹妹,你也不要厚此薄彼,有空也关心关心二妹过得怎么样。”
吕二嫂马着脸,一把甩开吕释之的手,“刘家人的门,我可不敢登。”
吕释之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退一步道“那你多寻二妹回家说说话,刘家条件不好,她嫁过去也过得不容易。”
“呵”
吕二嫂冷笑一声,“你可别这么说,那可是公爹千挑万选的好人家呢。”
再说,她现在哪里有功夫,她自己不方便和公爹说话,便打算和吕母说,再让吕母和公爹磨,迂回的改变公爹对小妹的法,好叫小妹知道了,赶紧回家。
除了这一桩事,吕家还有一件烦心事。
焚令有时间限制,凡命令下达三十天仍不烧者,黥为城旦。
官吏知情不报,同罪。
负责此事的官吏生怕担责,等各家都自查上缴一遍后,又一一上门检查,尤其吕家,他们查得特别勤。
从吕家自查缴后,已连着三日上门检查,查得吕公烦不胜烦,心火大胜。
这日,他们正吃暮食,衙役又来了。
吕公脸色难,吕释之乖觉的出去应对。
吕二嫂想着和吕母说了有两日了,也没见有什么效果,便小声的提了一句,“若是小妹在就好了。”
然而这一句却将吕公连日来积攒的憋屈和怒火全部点燃了,吕媭预言过焚令的事,吕母已经告诉他了,还说什么若他对她改观,想她回来了,她必定是能听见的、会回来的。
又说她如今这样的本事,回家了对全家都好,家里必定事事顺遂。
他听完第一反应是不相信,以为自己听岔了,等冷静下来也是又惊又怒,独独没有悔。
就算她真有那个本事又如何,吕雉与沛令的婚事确实因她而毁,他与沛令的交情也确实因她而灭,那就是个灾星
她还瞒着他,是不屑他么她着自己为她批命,心里一定觉得很可笑吧。
现在全家人都认为她远胜过自己,她一定很得意吧。
这个眼里没有父兄的孽障
吕公压着火气,点着吕二嫂问道“你是想说,是我这个做父亲的不慈,逼走了她”
这不明摆着吗
吕二嫂心里如是想,但不敢答,只低着头不说话。
但这样默认的姿态越发激怒了吕公。
吕公暴起怒喝道“我是她父亲,别说说她两句,我就是打死她,那也是应当的怎么,现在你们觉得她能掐会算,是个活神仙,便想让我这个父亲,丢下脸皮,替你们供着她、哄着她”
吕二嫂被吕公突然的暴喝吓得身子一抖,红涨着脸,咬着唇不敢说话。
吕公冷笑道“我且把话放在这里,但凡我在家里一天,她就别想回来,以后这个家里谁也不许提那个孽障”
语罢,甩手而去。
吕二嫂当众被公爹这样下脸,捂着眼睛又气又怒又委屈的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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