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跪着磕头,把安请了。
皇帝矮。
挥手竟让剪灯的人也下去了。
这边张得通从议所回来,见何庆何宝子两个恨不得把耳朵贴在倚庐的窗上。
“做什么”
宝子吓得啪唧摔在何庆脚边。
何庆忙道“师傅,主子爷不让人在跟前伺候,我们是担心主子爷
“担心个什么,主子发了火牙,最忌讳底下人行错。
闹得主子心里烦,你们还不好生候着。”
说着将拂尘一甩,佛樽一般地立在倚庐前。
何庆还不死心,凑到张得通面前道“师傅,您今儿也觉得奇了吧。
主子竟没让把王姑娘拖下去打板子。”
张得通没应话。
何庆这些人脑子歪着想,张得通却觉得不安。
他在这阎王爷面前伺候了快二十年。
平日他笑一下都难。
那些福晋格格见了他就跟耗子见了猫一样,生怕多他一眼,惹他不自在就要被训斥。
王疏月在皇帝眼中好像有那么点意思。
可是,她到底是十一爷的准福晋啊。
想到这里,他突然又觉得自己想复杂了。
在情上面的,自己这位主子从小到大,什么时候开过窍啊,他这么扛着,也许只是不想人知道他腰不好吧。
果然想主子的短处的就遭报应。
一大抔雪被北风吹起来,照着他的面儿就扑来了。
风大得险些把他的红顶子都刮走了。
张得通忙按住帽子,回头见周太医提着药箱子正出来。
“万岁爷不打得紧”
周太医与张得通一道走到背风处。
“宝子公公没跟下官叮嘱过啊,可把下官给吓坏了。”
张得通道“以前在府上的时候,主子爷的身子久服您调理。
您老有什么可怕的。”
周太医轻声道“欸,下官啊,皇上腰上挫得还是厉害。
只是下官不大敢问是如何伤的,这用药就不好”
张得通拿捏了一阵轻重,压低声音道“奴才悄悄给大人说一句,大人听了好生拿捏就是,不要再往下细纠。”
“欸,公公请讲。”
张得通凑到他跟前,小声道“是一时没留神,举了个重物品。”
这么一说完,眼前又浮现出了之前在乾清宫的场景,饶是张得通,都有些想笑。
周太医不得要领,脱口而出“什么重物。”
听张得通“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