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王疏月一下子脸红到脖子根儿。
心里暗嘲自己,说什么想得通透,怎么连这么一句话都抵不住。
好在,说话的人说了这句话以后也没声了。
只是呼吸声明显比刚才重了不少。
越是有起心动念,越不能让人出来。
越要逼着自己压抑下去。
皇帝与大清复杂的政治一道沉浮了十多年。
早已习惯这样的自守之道。
可这种行事方法,对着女人吧,却总是哪里不对。
皇帝自己是觉察出来了的。
但要去想哪里不对,他又觉得费劲。
算了。
让她在自个身边安静躺着吧。
总好过让她在地上坐着。
想着他索性当自己没说过让她脱衣服的话。
皇帝可以当自己没说过这话,王疏月却不能。
她侧面了他一眼。
见皇帝没有动。
这才小心地站起声,走到衣架前,脱去外面的坎肩儿,又退下了氅衣。
善儿不在,她便自己换了一身月白色的绫罗寝衣。
回来仍然沿着榻边儿,小心地躺下来。
“王疏月,朕明日四更天要起身见京外的官员。
你若敢动一下,让朕不得好睡,朕就让你下去跪着。”
王疏月缩了缩肩膀。
他这话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总之今晚是睡不成了,她真想破罐子破摔地怼一句“不如现在就让我去跪着吧。”
但转念一想,这就真没完没了。
“是,奴才绝不乱动。”
“嗯,睡了。”
皇帝把被子往自己身上一拢。
闭了眼睛。
王疏月当真一动不动地睁着眼陪他躺着。
这是她第一回和一个男人同榻而眠。
没有肌肤之亲,但夏季的寝衣轻薄,她几乎能透过那一层薄缎感受到身旁男人的体温。
她想起皇帝出痘时,自己为她擦身时的场景,不由得又红了一通脸。
她已经十七岁了。
早就有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