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没出声,王疏月上一回在他面前哭是什么时候
好像是她收到贺临的信时,在西稍间的外头,她跪在他的身旁,哭得呕心呕肺。
那也是唯一一次,皇帝见她哭,至此之后,她似乎时时都是一副宁静淡疏的模样,总是让皇帝误以为,她在自己身边,一直都活得很愉悦。
她想到什么了,又为何要伤心。
皇帝尚猜不到,不过,今日白天,太医院院正向他跪述了成妃的病症,说是今年冬季是一个大坎儿,若撑得过去,就有望好,若撑不过,就不中用了。”
皇帝起初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内心并没有起多大的波澜。
毕竟他是一个命格很硬的人,从前在府中的时候,就有过侍妾病死,他常年在外办差,有的时候甚至连回来一眼都不会。
成妃早就是他淡忘的女人,皇帝已有些想不起自己同她相处的日子。
因此她究竟活不活得过这一年冬天,皇帝并没有什么祈愿。
但他却不得不开始想大阿哥的事。
太后早在成妃病重后就跟他提过,要把大阿哥过继给皇后。
但“过继而养”
一直是皇帝和太后的心结,不论太后怎么说,皇帝都没有松口。
倒是后来皇后自己有了生育,太后才没再提过这个话。
但这也只是一时的。
等成妃的大事出来,该定的还是要定。
皇帝揉了揉额角,见金翘捧了衣往屏风后走。
出声道“不用叫你们主儿穿那件了,朕乏,安置了。”
这一夜里,外面的雨声一直没有停。
皇帝把上夜的人都撵到了西暖阁的外头。
往疏月静静地缩在他的怀中。
她才洗过澡,身上有月季花的香气,还混着些清香木的味道,很淡,令人心神安宁。
皇帝搂着王疏月的身子,让她贴紧自己。
“你今日在外面哭了是不是。”
“没有,您听谁说的。”
“王疏月,欺君杀头。”
怀中的女人身子一僵,人却沉默下来。
接着身子也跟着软下来,她将腿缩起,团成了一只雪白的球。
“主子。”
“嗯。”
“若我能在您少年时就遇见您,该多好。”
皇帝哂了她一声。
“为何要在朕少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