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的力道毕竟不大,加上他已经被动得发僵,并不能使上什么力气。
王疏月咬了咬牙,也不顾他要挣扎,一把将大阿哥连人带氅搂入怀中。
温暖的大毛氅子还留有王疏月的体温,捂软了大阿哥冻得发僵的身子。
然而无论承受着父亲将才怎样的雷霆,他都没有掉眼泪,但这会儿被王疏月搂入怀中。
眼泪却像珠子一样滚了下来,嘴上却还是犟着道“我不要你”
王疏月垂下头,却没有松开他。
“好,你不要和娘娘,和娘娘要你。”
说着,她甚至挪了些身子,跪到他的身后,替他挡着门后来的雪风。
三希堂的帐帘仍随风翻动,半隐半现着红底龙纹绣的袍角。
“王疏月你放肆”
王疏月闻声抬头,皇帝已立在了阶上。
眼见动了真怒。
但见她把自己的外氅给了恒卓,身上就只剩一件夹绒的衫子,连个坎肩儿都没有穿,人本来就瘦,此时越发单薄。
皇帝又下了声音。
“给朕过来。”
王疏月非但没有动,还提声顶了回去。
“主子,你当他是我么”
“你胡说什么”
“他是您的儿子,他才六岁你当她是我吗”
她又重复了一句。
他当恒卓是王疏月吗
皇帝想起了两年前,他把王疏月扔在雪地里一夜的事,竟一时梗了脖子,却无言抗她。
只得转而对张得通道
“张得通,把和妃带走”
“不准碰我”
“王疏月”
“你也别吼我”
“你”
话未说开,大阿哥在王疏月怀中一连咳了好几声,王疏月连忙用氅子捂住他的口鼻,将他的头轻轻地拦入怀中。
“雪里别呼大气儿。”
皇帝忍无可忍。
“王疏月,你知不知道你在跟朕犟什么。
你拦着朕不让朕管教他,你信不信,朕连你一起责”
王疏月掖好大阿哥脖子下的氅子,弯腰伏了地。
“奴才冒犯主子,愿同大阿哥一道受责。
请主子降罪。”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