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疏月搂着大阿哥直起身来,不由道
“哎哟,再过一两年啊,姨娘啊,就抱不动你咯。”
正说着,旁边突然伸来一只手,“给我。”
何庆听着这个“我”
字,立时笑开了脸,扯着张得通的袖子小声道“师傅,听见没听见没。”
张得通心里也是莫名的触动。
他是跟着皇帝一路从少年时代走过来的人,这位主子爷平时有多么严肃,心有多硬,他不是不知道,他做梦都不曾想到,自己有生之年的,还能听到皇帝将自称换回“我”
字。
“听见了听见了,你混球子松手。
还不快跟着去。”
这边皇从王疏月手中抱过了大阿哥,低头向王疏月。
“是要我改这个口是吗”
这换王疏月愣住了。
皇帝一手抱住大阿哥,腾出一只手来摸了摸王疏月的鼻头,饶有兴致地她愣神。
“王疏月,我改了,你怎么傻了。”
“我我没有,就是觉得我罪该万死。”
“得了吧。
你们一家子罪该万死,谁伺候朕我。”
他舌头打了个结,暗有些尴尬,于是人一下子习惯性得绷了起来。
也不再王疏月,单身抱着大阿哥径直走到里面去了,大阿哥求救似的向王疏月。
张口无声,那口型,只管叫她跟去。
王疏月望着皇帝的背影,摇头笑出了声。
“父亲,哥哥,你们也自在些,不然,主子该不自在了。”
王授文并张得通几个人跟着皇帝走到前面去了。
王疏月与王定清则行在了后面,前面皇帝也没传人过来催,也像是默准了他们二人单独说几句话。
“兄长回京,我也算安了心。
这几年都不得见兄长,也不知兄长在云南过得好吗”
“臣一切都好,只是挂念娘娘,臣在外头一直听说娘娘身子不好,如今愈了吗”
王疏月仰头笑笑“我无妨,反而这回见父亲,像老了好些。”
王定清朝前面去,王授文的腰的确比前几年着要佝偻。
人命受天定。
父子,母女的缘分说尽就尽。
着实伤感。
“母亲走的时候,娘娘在身边吗”
王疏月摇了摇头,“没有,我也不及送最后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