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刮着,殿中各处窗户闭得紧,虽吹不进来一丝冷气儿,却不免风鼓门窗栓,时不时作响。
皇帝完最后一本折子,往西面桌子上一丢,正要起身叫传膳,却见张得通捧着名牌进来。
“万岁爷,恭亲王在神武门上递牌子求见。”
皇帝扫了一眼张得通手中的牌子,“人进来了”
“还没。”
皇帝重新坐下来,手指在厚壳面上敲了敲。
抬头道
“传吧。
明日有事也不好见。”
“欸,是,奴才这就去门上传话。”
“嗯。”
说完,又向王疏月“你”
“我研了这一砚墨,就跪安。”
皇帝捏着自个的手腕,见外头的风还大得很。
“风太大了,不好走,朕和恭亲王说不了什么,你去东边的稍间里候着,今日不回去了。”
王疏月应好,正要走,皇帝又道“你身上好了吗”
“大都好了。”
“好了就算了。
等皇后生产后,周明仍供应你那里。”
说完,他又转向张得通,“你把这句记着,朕忘了你就去提太医院。”
“主子,我如今挺好的。”
“嗯,朕不想你好,周明折磨病人有一套,好好受着。
当朕给你处置。”
“哦”
“去吧。”
皇帝虽说同恭亲王说不了什么,却不想近酉时还不见散。
傍晚时分,何庆过来说道“主儿,连内务府的十二爷都被召进宫了,万岁爷今儿晚上肯定是绊住了,奴才先送您回宫吧。”
王疏月闻话道“我到不打紧,只是出了什么事吗”
虽说后宫不得干政,但恭亲王早就因为贺临的缘故,自从送大喇嘛的灵柩回蒙古后,就被皇帝卸了所有部院的差事,和废太子一样,都是赋闲无事的哑巴亲王,如今他突然进宫来,必有要紧的缘故。
王疏月一时不妨,竟问了出来。
何庆听了忙道“主儿啊,问不得,这事你就拼命地避吧,无论这宫里谁挑唆您跟万岁爷开口,您也得绷着。
好生陪着咱们大阿哥。
无事就别过问外头。”
王疏月听他这样说,几步走到门前,三希堂灯火通明,十二正跟着四盏灯笼过去,在门外候见。
堂前伺候的人皆屏息凝神,不敢有一丝懈怠。
不多时。
太医院院正也从日精门那边过来了。
“都要下钱粮了,这究竟是”
何庆见她还有过问的意思,心里一急,便跪在了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