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月。”
“啊”
“你母亲葬在什么地方。”
“家人扶灵去了南方。
汉人讲落叶归根”
嘛,我们王家祖籍在长州,以后,除了我,家人们的灵柩都是要送回长洲去的,葬在茂青山下。
您应该不知道,我们王家在长州除了一座卧云精舍,还有一座杏花园,就在茂青山麓上。”
说着,她似乎想到什么有趣儿的事,竟掩唇笑出声来。
皇帝小心地把自己的从她的手肘子下面抽出来,一面道“你笑什么。”
“想起了以前母亲说过的话。
我记得的父亲当年逼着兄长考取功名,兄长挑灯苦读,十分辛苦,母亲见兄长实在艰难,曾跟父亲说过,若是兄长不能进士及第,就让他回来守着咱们杏花园子。
只是可惜,兄长和父亲的志向是一样的,不然,如今也该是个素杖香挑杏儿花的方外仙。”
听她说完这一席话,皇帝也笑了一声。
“您又笑什么。”
皇帝随手将放倒茶案上,“没什么,朕算是知道,为什么你和王定清都不像王授文了。
你们王家呵呵,有些意思,当父亲逼着女儿去修楼,母亲却想儿子去守杏花园。
最后,没一个功德圆满。”
“我很圆满啊。”
她说着,轻轻握住了他正放的手。
“除了您,谁敢说我不圆满。”
皇帝怔了怔。
是啊,除了他,谁敢说王疏月不圆满。
可是,他偏就觉得她这一辈子,终究还是少了一样福气。
尽管他身为皇帝,也赐不了的福气。
“起来。”
“好。”
这边皇帝刚扶着王疏月站起来,便见何庆进来道“万岁爷,周太医来了,给您伤。”
张得通道“怎得这么慢。”
何庆向王疏月,小心道“今儿是周太医给贵主儿请平安脉的日子,周太医一大早就去翊坤宫里候着了,谁知道贵主儿来了万岁爷这里,奴才们去日精门上找了一圈以后没找着太医,这才折腾大发了。”
“行了,传进来。”
说完,握住王疏月的手,“走,过去坐。”
周明走进来,见王疏月也在,忙一并请了安,方起来去皇帝头上的那道口子,口子割得不深,血也已经凝住了,张得通等人见没多大妨碍,也都放了心,在旁伺候着上完了药,正要送周明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