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着眼睛拼命的默诵。
默到不顺畅的地方,就掐一把自己的虎口,然后从最开头,从新默一遍。
王疏月朝他的手上去,竟见已经被他自己掐得东红一片西红一块的了。
怎么说呢,虽说气质心性不像皇帝,但那分别扭劲儿却是一样的。
王疏月抬手托着自己的下巴,偏头去他的侧颜,仔细地从眉眼间寻找与皇帝相似的地方。
大阿哥有所查觉,放下回过头来,刘小福忙道“大阿哥,皇贵妃娘娘来了好久了。”
大阿哥站起身,向王疏月的腹间,竟半晌都没动。
刘小福小声道“大阿哥,请安啊。”
大阿哥了刘小福一眼,这才从高桌后面走出来,走到王疏月面前,跪下请安。
“儿臣请皇贵妃娘娘安。”
他这一礼行得比平时深,姿势恭敬,却带着些刻意的疏离。
王疏月低头向他,温声道“你不肯叫我和娘娘啦。”
大阿哥抬起头来,“您是皇阿玛亲封的皇贵妃,儿臣不敢放肆。”
他的声音有一丝颤抖,虽然轻微,却还是落入了王疏月的耳中。
她心里软软的一阵疼。
皇帝这个人的亲情淡漠,远甚过自己父亲王授文,这个时候,要让他来体谅大阿哥的感受是绝对不可能的
而大阿哥也懂事,一句话也不肯多问,一个人呆在这“三天”
之下,跟自己较劲儿。
王疏月一面想着,一面站起身,走到大阿哥身前要蹲下来,谁知大阿哥竟下意识地伸了一只手去扶她。
那只刚刚长出骨节的手撑住王疏月的手臂,一下子让她想起了几年前,在畅春园中,这个孩子发着高烧,张开手臂挡在她与太后面前的模样。
那年他才五岁,那是他第一次维护她,
“怕和娘娘摔着呀。”
大阿哥垂下眼睛。
“儿臣说过了,儿臣长大了,要保护您。”
王疏月抿了抿唇。
牵过他的手来,轻轻撩起他的袖子“背不住就这么罚自己,这是谁教你的。”
“皇阿玛说过,他小的时候就用这个法子熬困,只是后来他当了皇帝,身子就是我们大清的,不能自损,这才住手的。”
王疏月哑然,这个要命的爷,教给儿子的东西都这么要命。
王疏月弯下腰,朝着大阿哥的手臂轻轻吹了吹。
“疼吗”
大阿哥摇了摇头“不疼。
皇贵妃娘娘,儿臣扶您去坐着吧,您这样肯定不舒服。”
王疏月点了点头,“好,那咱们大阿哥也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