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过程很短暂,死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但她并不是个会轻易认命的人,除非无路可选,否则少女是绝对不可能接受这个可笑的命运的。
从陵园中出来回到公爵府,伊妮德在半途中就因魔力混乱而痛苦的昏厥了过去。
醒来时,少女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墨绿色的沙发上,身上盖着一件留有淡淡余温的男性披风,头枕着一块柔软的垫子。
察觉到她的苏醒,正在桌前翻阅文件的法诺安放下手中的东西,起身走到伊妮德面前,伸手去抚摸少女的额头。
“烧退了。”
男人冰冷的嗓音透出一抹微不可查的放松。
“我昏迷了多久”
伊妮德眨了眨眼睛,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喉咙干涩的厉害,仿佛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喝过水了。
少女忍不住不适的皱了皱眉。
法诺安敏锐的观察她的不舒服,旋身从房内的茶几上倒了一杯水,将浑身无力的少女抱在怀中,将茶杯的冷水喝了一口,待稍稍温热了点后才俯身对着伊妮德贴唇相喂。
少女微微诧异的睁大了一点眼睛,但并未避开男人仿佛当她当成易碎的瓷器的谨慎行为。
喂完水后,男人柔和的吮吻了下伊妮德的唇瓣,才缓缓放开。
“你已经昏睡两天了。”
法诺安回答了她方才的问题。
伊妮德气息不稳的喘了会儿气,苍白的脸颊泛起一抹玫色的淡粉,疲软的靠在男人的臂膀,她抬起微微湿润的眼眸向法诺安面无表情的脸庞。
“我还有多久的时间”
在她的问题落下后,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黑发公爵用一种晦暗深沉的眼神静静的凝视着伊妮德片刻后,表情骤然肃冷下来。
“你不用知道这点。”
少女好奇的眨了下眼睛,“如果我死了的话,你会悲伤吗”
法诺安脸上的表情骤然一滞。
搂住她身体的手臂也下意识的紧了紧。
沉默良久,男人才出声道“我不会让你死的。”
伊妮德抿了下唇角,并未在意他的话语。
像是陡然想起了什么,少女仰起头,望着男人轻声问道“明天好像就是威克列夫爵士的婚礼,我能去吗”
法诺安低下头,狭长的墨蓝眼眸在伊妮德的脸上仔细搜寻着,似乎想寻找出什么多余的情绪来。
但怀中的少女面色平静而柔和,仿佛只是在询问一个并不熟稔的人,不出半分失态和妒忌。
最终,黑发公爵只是悄无声息的握紧了伊妮德的手,与她亲密的十指相扣,好像想借此留住或者挽回些什么。
“可以。”
男人这样回应了她的请求。
但他同时还追加了一个条件。
“我陪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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