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陛下,司礼监何来这天大权力?
那七天的禁足就是最好的例子。
只要陛下不喜欢她们,谁对她们好都起不了大用处。
想到南直隶灾情的事,楚言枝再度拿起绣绷,愁眉苦脸地绣起来。
她很讨厌陛下,但为了娘亲和自己的日子能好过些,她愿意讨好讨好他。
狼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那件衣裳套上了,手里还拿着楚言枝刚才丢下的树枝。
见楚言枝正不情愿地下着针,轻声道:“殿下,狼奴也会缝衣服,殿下不喜欢做,狼奴可以帮殿下。”
楚言枝眉梢一挑,看看他的手再看看他晶亮的眼睛,摇头道:“这不是玩。
你干嘛把垃圾捡进来?”
狼奴歪头看了会儿树枝,有些辨不清什么东西叫垃圾。
他以为殿下碰过的东西,至少不会太讨厌。
“殿下不要的东西,以后不要捡了。”
红裳从他手里拿过树枝,折几下扔到炭盆里烧了。
狼奴看着那树枝燃起一小簇火,很快又燃尽,继续转头看楚言枝穿针的动作:“殿下……”
楚言枝抬头看他,她不知扎了多少次手指才学会一些基本的针法,小奴隶连针都没碰过,之前连筷子都抓不好,怎么可能会绣。
“奴不玩,奴真的有点会。”
狼奴央道,“殿下,让奴试一试。”
楚言枝撑着腮,丢给他一只线卷和一盒细针:“你先穿根针给我看看。”
狼奴接了,把木偶放到一旁,捻线对孔穿了进去,手竟分毫不抖。
楚言枝一愣,点点绣绷上的一片竹叶轮廓:“你知道怎么套针?”
狼奴歪头看了一会儿:“不会。
殿下教教奴。”
楚言枝弯了眼睛,指指另一边炕座:“就知道你不会,坐上来。”
红裳沏了两盏蜜饯金橙子泡茶放到桌上,上回钱公公见楚言枝喜欢,送了两大罐子。
狼奴坐上炕座,上身朝炕桌探去,看殿下细软的手指拿着绣绷,用微红的指尖点着上面的纹样教着他:“从这起针,落到这,再从后面穿过去。
竹叶叶尖颜色深,还垂着一颗露珠,你看,这里不要绣错了。”
狼奴点头,耳朵滚烫,接过绣绷后捏着楚言枝方才捏过的地方,照她的话起针、落针。
他捧着绣绷低头拈针绣,楚言枝则两肘抵着炕桌探身看他的针法,挨得近极了,近到狼奴觉得殿下夺了自己的空气,让他不敢呼吸。
他忍不住悄悄抬眼看了一眼殿下,殿下白皙微粉的脸颊上在光下看有细小的绒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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