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足以证明她入选abt的事情让对方有了谈资和面子。
她的好母亲,所能表达出来的亲情全都是建立在虚荣心上,比买卖更直接,银货两讫,绝不拖泥带水。
梁挽以为自己对戈婉茹足够了解,然而晚上,到了所谓替她庆祝的餐厅后,她才惊觉,自己还是太天真。
人均八百的高级餐厅,环境最好的雅间里,早早就坐了人,侍者帮忙拉开包厢门后,衣着讲究的中年夫妇率先站起身来“池先生,池太太。”
梁挽到他们身侧还有位二十四五岁的青年,再联想到一路上池明朗欲言又止的神情,她还有什么好不明白。
这不是庆功宴,是相亲宴。
她压着火气,坐在长桌后边,面无表情地听着两家人寒暄,从没有意义的天气谈到股票政治,绕了一个大圈,终于来到正题。
“这是我儿子,刚从牛津念完硕士回来,还没收心,最近被我压着在公司帮忙。”
“初次见面,我是薛郁。”
青年得体地站起来,从侍者手里接过红酒,帮忙给在座几位的高脚杯里斟酒。
“牛津可是一等一的学府。”
戈婉茹笑容得体,脚尖不轻不重踢了下隔壁心不在焉的少女,“我女儿读就不行,幸好艺术细胞随了我,勉强在舞蹈上有点造诣,过两天就要去纽约芭蕾舞剧院正式深造。”
梁挽心里烦透了,应付着笑了笑。
青年着她,目光里毫不掩饰的惊艳,这姑娘确实漂亮,不含脂粉的脱俗,一身仙气儿,比国外那些洋妞不知高了几个段位。
他的态度热络起来,极有风度地弯下腰,酒瓶倾斜,作势要倒。
“抱歉。”
梁挽盖着杯子,淡淡道“我练舞期间,不能饮酒。”
戈婉茹面色一僵,池明朗赶紧出来打圆场“她们舞蹈演员,对体重有要求,每天上秤,超一斤都不行,给她倒点茶就行了。”
“这样,是我疏忽了。”
青年从善如流地招来服务生,要了一壶新茶。
一顿饭全是试探,话里话外都围绕着两个小辈。
梁挽的态度始终不冷不热,青年本来想好好表现一下,无奈碰了几个软钉子,面子上下不去,也就不再多话。
戈婉茹恨铁不成钢,佯装没注意到女儿的抵触情绪,提议道“这餐厅外面的景致全是天然的,你们年轻人坐着是不是无聊干脆出去散散步。”
薛家夫妇当然要接这个茬,不动声色地推了推儿子,示意主动些。
梁挽倒是先一步站起来了“不太方便,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她坦然笑着,无视几个人精彩纷呈的表情,转过身朝包厢外走“我先失陪,去趟洗手间。”
贵到天价的餐厅,女盥洗室造得也比别处雅致许多。
仿古竹屋里头点了冷梅熏香,洗手台用一块天然岩石凿成,水龙头也是竹制,不用拧开,自有泉水叮咚,还能掩盖住不雅的声音。
梁挽在里头呆了一会儿,听到推门声后,甩了甩沾了水珠的手。
“你还有没有规矩”
戈婉茹胸口起伏不定,显然是气得不轻,她原本光滑紧致的脸因为太过激动,甚至变得有些狰狞“你知道薛家在临城的地位吗”
梁挽哦了一声“这跟我有关系”
戈婉茹铁腕惯了,最烦别人忤逆她,亲生女儿也不例外,她着梁挽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冷道“别说我没替你考虑,薛家就一个儿子,家里关系也很简单,你以后嫁进去,不会有任何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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