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廊上的灯光洒在他身上,朦朦胧胧的,寂寥又无助,眸中似是含着千言无语。
这一瞬间,她愣住了。
待苏泽希转身走远了,沈时宜才收回视线,望向一旁始终没开口的许清禾。
他的面色发冷,不复往日的文质彬彬,他来这的目的,如今来一目了然。
只是当事人都忽略了他,这才是真正的独角戏。
她勾唇一笑,拿起画卷,站起身,临走时,深深了他一眼,说道
“许清禾,你这是病,得治。”
回到千禧都
,一室黑暗清冷,沈时宜把那轴画卷搁在客厅桌子上,没有打开。
她仰头靠在沙发上,闭目沉思,她的短发压着沙发背,发尾扫在她脸上,痒痒的。
半晌,她睁眼,重重呼出一口气,刚刚她一闭眼,就能想到苏泽希离开时回眸的眼神。
漫天飘雪倒映在他眼中,不过是点缀,那眼眸里只有她的身影,深不见底。
只有她
门铃响了,打断了她的思绪。
开门,是澜庭的佣人送药来了。
前段时间,因为沈时宜的例假原因,虽然冷战,但苏泽希还是一直有安排佣人来千禧都送煎好的药来调理身体。
只是她例假来完了,药也就停了,这个是
“先生说夫人您今天泡温泉时在外面受了冷,怕夫人感冒,特意熬了姜汤送来。”
不等沈时宜开口,佣人又絮絮叨叨地说着。
“夫人,您是不知道,总裁真的特别关心你,一回来,就进厨房亲自来熬的,还不准我们插手”
客厅里,光线明亮,沈时宜执起羹勺在白瓷碗里一圈一圈搅着褐色的姜汤。
这场景,一下子就让沈时宜想到了离家的那个晚上。
切,狗男人,还想着佣人为他说好话,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可是只要一想到苏泽希刚离去的眼神,她又有些骂不下去了。
那眼神倒映着她的模样,整个人在灯光的衬托下,身清冷气质愈加明显,竟还有些落寞。
自己居然产生了这种想法肯定是被下蛊了
还是说他现在比她还会演戏了
这个念头一起,沈时宜拿羹勺的手一顿,缓缓放下。
演戏吗
她仰头,天花板上的那顶水晶吊灯发出的刺眼光线直射入她眼底。
那晚在担架床上,这顶水晶吊灯是她入梦前的最后记忆。
一如烟花,璀璨夺目,也将她的小心思暴露无疑。
沈时宜忍不住摸了摸自己那一头短发,扯了扯嘴角。
其实安锦夏说得没错,情使人做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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