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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远疑问地向帕特留斯，用眼神问他你跟他说过了

“什么”

帕特留斯比他还吃惊，惊讶地问“你怎么可能会知道我一直都很小心的”

老师摧毁家乡的灵怪早就知道狄克听得一头雾水，不知道面前这几人都是什么关系，不过出帕特留斯没有危险性，他还是把摩苍剑收了起来。

“天天在一起生活，没发现才奇怪吧而且老师你本身也不是多细心的人啊”

维诺翻了个白眼，有些无奈地说“就算你吃饭的时候总是会避开，但有那么一两次喝水的时候忘了，直接就把头盔面甲掀开了还有一次，你带着维德一起上厕所，回来以后他还跟我模仿你的尾巴甩来甩去的样子。”

帕特留斯怔怔地着他，原来他早就已经发现了，却一直都没有表露出来，甚至在平时的学习中，也不到半点的异样。

这孩子的冷静、成熟、理智，让经常被一股热血冲昏脑门的帕特留斯感到自惭形秽。

“那你你不害怕吗”

过了片刻，帕特留斯迟疑地问道。

其实他真正想问的是你不怨恨吗在发现我和杀死你父母的那东西一样都是灵怪的时候。

想想当初，在城门口，如果维诺心怀怨恨的话，只要喊一嗓子，根本没有他们蒙混过关、潜入瑟瓦肯的机会。

早在一开始帕特留斯包括容远都会陷入无数卫兵和灵师的围攻当中。

维诺迟疑了一会儿，点点头，又摇摇头。

“刚开始是有些怕，担心你们会伤害维德，也害怕你们是为了把我们当成储备粮才带着一起上路。”

储备粮

这几个字让容远脸黑了一下。

怀疑帕特留斯也就算了，毕竟老鼠老师长的那个样子，怀疑他是合情合理的，但自己上去难道像是会吃人的模样吗

“但是后来”

维诺了一眼专心致志吮吸自己大脚趾的弟弟，笑了下，释然道“帕特留斯老师让我觉得，就像人分好人和坏人一样，灵怪也是一样。

所以，是灵怪还是人类都没关系，重点是您每次着维德的眼神，就跟曾经父亲着我们的眼神一模一样。

所以，我相信您。”

“等等，帕特留斯是那个帕特留斯吗”

狄克下意识地挑了挑眉，向老鼠老师。

但帕特留斯根本没有注意他的疑问，他已经被维诺的话感动坏了，尤其是在经历了那样的一天之后。

他想说点儿什么，但嗓子好像被堵住了一样，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下来。

“好啦好啦，别哭了。”

容远本来打算抱抱老师安慰一下，但着他亮晶晶的鼻头，还是止住了自己的冲动，转而给他拿了一沓纸巾，同时小声嘀咕着“我也从来没嫌弃过你啊怎么没见你这么感动过”

帕特留斯鼻音浓重地咕囔道“臭小子，你那哪儿是没有嫌弃你天天嫌弃好不好”

说完，他用力地擤了擤鼻涕，不出意料地到容远迅速地退出去几步，拉开距离，然后若无其事地把视线转过去不他。

收了这么一个学生，再对比一下那些鞍前马后伺候老师还不一定能够得到真传的年轻人，帕特留斯觉得自己真的能被他气得短命十年。

但偏偏，他这辈子最喜欢的还是这个学生。

帕特留斯毕竟是成年人，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对维诺说“好孩子，谢谢你。

现在，你先带着弟弟到隔壁房间玩好不好”

维诺知道他们大人有话要讲，点了点头，抱起维德离开。

帕特留斯这才将目光转向一直在旁边当吃瓜群众的狄克，当即就想要质问他是怎么欺骗了自家失忆又单纯的学生，但想到之前差点弄出人名来的一幕，又忍住了。

狄克也目光闪烁地着他，脑海中不断回想着维诺刚才说的那个名字帕特留斯，想要从这张滑稽的鼠脸中找出曾经那个人的点滴痕迹。

他们两人曾经都是这个城市里大名鼎鼎的人物，但彼此之间并无交集，对于对方的了解更多的是各种道听途说的传闻。

此时双方都在权衡着，揣摩着，猜测着，一时间没有说话。

容远好像没到两人之间的隐形较量一样，他先把桌子上的碎瓷片和茶水简单收拾了一下，坐下来，重新兑换了一壶热茶，给三人都倒了一杯，然后说“站着干什么比谁高吗都坐下来吧，喝点茶，这种茶可是很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