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烜坚决道:“她既然犯下多重死罪,自然百死莫赎,可……”
他稍作迟疑,思索了片刻,道:“既然是她背后指使柳姑姑犯的错,你当初也险些杀了柳姑姑,我也已经把柳姑姑囚禁起来以作惩罚了,你……可以放下杀她的执念么?”
褚欢牵动唇角,冷笑着,毫不容情道:“景烜,在我这里,这个仇恨从来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柳双是在出手直接导致她死的人,必须要死,我不可能因为有幕后主使就不和她计较。”
她不解道:“不过,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你把人送走藏起来了,我又找不到她,我也杀不了她,你想保住她,就这么如你所言的藏着关着就是了,何必非得让我放下?”
景烜黯然低语:“你若不放下,她犯下的错,始终是你我之间的一道隔阂,我……我不想和你隔着这桩事。”
褚欢别开眼不去看他,淡然道:“你不想隔着此事,就该让我杀了她,而不是又阻止我报仇,又希望我不介意,这天地下,没有这样两全其美的事情。”
闻言,景烜苦笑:“我若能做到,也就好了。”
可他到底,顾念旧情。
终归,柳双是他母后生前的心腹,照顾他很多年,连他在奉国寺的那几年,柳姑姑都住在寺中照顾他的。
尽管柳双有自己的私心,也一心想帮冯家做事和筹谋,但是对他,终归也是真心的。
他护着柳双的命,是对不住褚欢的,可他若是不护着,他又成什么人了?
褚欢见他这幅样子,皱起眉来很是不高兴,撇嘴道:“你也不用瞎担心,我跟你之间的隔阂,跟她没有关系,因为她而产生的隔阂,在我刺你那一刀的时候就不存在了。”
闻言,景烜抬眼看她,眸光怔忪。
褚欢不耐的问:“一码归一码,现在谈论柳双的事情没意义,先说冯毓然的吧,你打算怎么处置?是你这里处死她?还是送回冯家让冯家杀她?”
景烜面色一冷,道:“原本是想送她回冯家,让冯家自行处置的,可既然揭出这些旧事,她罪过太大,没必要留情了,我会一杯毒酒,送她上路。”
褚欢当即反对:“不,不要毒酒。”
景烜一愣:“不要毒酒?那你想如何?”
褚欢忽然勾起一抹笑,问景烜:“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不直接给柳双用毒,而是想亲手勒死她吗?”
景烜听言,明白了。
原来的褚欢,是被捂死的,其实也就是窒息而亡。
只要是窒息,捂死和勒死其实区别不大。
她想要柳双也好,冯毓然也罢,都要和原来的褚欢一样窒息而亡,饱受死亡笼罩无法呼吸的绝望和痛苦。
景烜稍作静默:“……好。”
褚欢接着道:“而且,我要亲手勒死她。”
这个,景烜毫不犹豫的反对了:“不可。”
褚欢皱眉,追问:“为什么?都是勒死她,是我动手还是你让人动手有多大区别?还是你觉得,我还能从中让她死得更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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