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于身侧的手攥了攥拳,他深吸一口气,颓然道“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
你不相信我也是应该的,毕竟我之前会那样对你。”
只有自己知道自己是被冤枉的感受真的很不好。
梁思砚突然想到,自己当初误会,质问沈舟然想用生病这种不入流手段骗自己过去时,刚刚脱离生命危险的他,是不是更难受,更不高兴
季淮撑着把伞出来“站在门口会很晒,小心中暑。”
他帮沈舟然遮去太阳,丝毫没提刚才的事,仿若那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插曲。
光这一点的态度上,他就比梁思砚的段位要高。
不动声色揭过的同时,间接性坐实了“话是梁思砚说的跟我没关系”
这一现状。
梁思砚被挤到了一边,插不进去。
一下子成了个多余的人。
司机很快开车过来,他回去换了辆新车,之前开来的那辆送厂修理了。
季淮帮沈舟然打开车门,手搭在上面,撑伞笑着回望他“小心撞到头,快进去吧。”
动作熟稔,像之前无数次那样。
沈舟然坐进了车里,在座位上他,觉得这人陌生又熟悉。
“公司的事我会跟你的律师对接处理好,你可以不用操心,”
季淮关上车门,“回家吧。”
司机发动车子,感慨说“季少上去真体贴。”
沈舟然点头“你说得对。”
季淮对他一直都这样体贴。
大哥对他还会有要求,会严厉,做错了事会凶他。
但季淮只有体贴。
时至今日,他才从这种无底线的包容宠溺中,品出些捧杀的意味来。
汽车慢慢远去,季淮站在那里,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下一秒,一个拳头冲着他鼻梁挥了过来
季淮闷哼一声,倒退几步,伞丢在了地上,滚了几圈沾满灰尘。
梁思砚甩甩胳膊,刚才那一拳自己可没留力,他冷声嗤笑“演完了深情戏码,你现在是不是该跟我解释下,你到底想对沈舟然做什么”
无利不起早,这句话解释季淮最恰当不过。
他不信他没有目的。
只是沈舟然暂时没有识破季淮这个伪君子的伪装。
季淮缓缓转头,面上笑容已无“我以为,我们起码会维持表面的平静。”
“我之前也这样以为,并且为之前的这种想法感到后悔。”
梁思砚根本不愿提沈舟然刚才过于冷淡的反应和对季淮的无条件信任,只要一想他就怒火中烧。
“季淮,你最好离沈舟然远点。”
他警告道。
季淮擦了下嘴角破皮流的血,眼神冰冷“你是以什么身份在说这种话”
他语调微扬,似是好奇,又充满恶意“你在然然心中的形象,恐怕还不如我吧。”
“我是他不久之后的未婚夫,你又算什么呢”
话一出口,季淮才发现自己有多不满他刚才餐桌上跟沈舟然的亲近。
梁思砚像只踩了尾巴的猫,全身的毛炸起,捏捏指关节,又是一拳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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