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一时间静极,几位大臣的脸色都不太好看,有几位一会瞧了瞧同僚,一会又抬眼打量皇上的神情,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而上座的顾湛和盛舒意却仿佛置若罔闻,只顾着逗弄怀里的萌萌,一家子十分温馨,旁若无人。
一位大臣等待了许久,却没见有人先站出来开口,只好眼一闭,心一横,自己做这个出头鸟,起身愤愤道。
“皇上,方才太子的举动是否有所不妥?”
“是啊皇上,邻国太子身份显赫,更是未来的一国之君,象征着邻国皇帝的脸面和尊严,我们如此做是否欺人太甚,若是因此引起两国的战事……”
他刚一开口,立刻便有人跟着应和,多半数的臣子也纷纷附和,不赞成太子的做法。
顾湛仿佛并未听见他们的正义之言,反而耐心地哄着怀里的萌萌,夹起面前切好的果子递到她的嘴边,语气温柔,“萌萌,想不想吃这个?”
小女孩的目光新奇地落在别处,将面前的果子推开。
顾湛却十分有耐心,又夹起她盯着许久的其他果子。
“原来萌萌喜欢这个呀,父皇喂给你好不好?”
见皇上并无反应,有意晾着自己,那位大臣一时间站在原地,不知是该继续开口还是就此作罢。
此时另一位起身,将话头引向别处,“皇上,臣以为,太子年纪尚小,心智尚不成熟,如何有此等恶意?想必必然是耳濡目染,必是有人指使……”
他并未注意到顾湛逐渐变得难看的脸色,舔了舔嘴唇继续道,“太子乃是未来的一国之君,若是被教坏了,该如何承担炎天的江山大业?”
这句话的话里话外都是在暗指皇后对太子的教导不当,直直地将矛头指向了一旁的盛舒意。
盛舒意正要开口,顾湛语气一冷,抢先道,“那依爱卿所见,该如何?”
“臣……”
“看来爱卿自以为才能过人,不仅可以教好太子,更是可以支撑我炎天江山?又或许是觉得可以取朕而代之……”
顾湛的话没说完,那大臣已经身子一抖跪倒在了殿上,“皇上……皇上明鉴,臣断断不敢有此大逆不道之心呐!”
大殿之上静谧,连一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听得清楚。
孩子的咿呀之声响起,顾湛闻声低头,却早已不复方才的冷若冰霜,此刻他温和如慈父,“萌萌也觉得父皇说得对,是不是呀?”
盛舒意面带微笑,“方才邻国太子咄咄逼人,句句冒犯我炎天,大人倒是噤若寒蝉,太子殿下教训了不知好歹之人,大人却又前来指责,不知大人是何意?”
殿上众人均是不敢再说什么,纷纷下跪,“还请皇上息怒。”
顾湛冷冷看向方才指责盛舒意的那位大臣,“爱卿可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臣……臣不敢。”
“不敢?”
顾湛不怒反笑,“朕看你的手如今伸的也太长了,你既没什么话要说,那以后也不必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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