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额都不大,但是零零散散地加起来,是很惊人的数字。
尤其在赵新月毕业后的这几年,她生活改善不少,捐出去的数额随之增多,能占到收入的一小半。
时间再往前推一推,中间有两年,捐助的频率明显低了不少,能得出她们姐妹过得很拮据。
那时刚好是赵媛星确诊病情的时候。
白拓明反复着这些数字。
他能够从上面找到一些与赵新月契合的线索,却仍然有种非常陌生的割裂感。
他们在一起那么久,赵新月从未提到相关的只言片语。
如果不是恰好收到基金会给她寄的答谢礼,他完全不会发现这件事。
白拓明问“这是个什么机构”
他旋即想了起来,自己搜索过百科介绍,是专做法律援助的公益组织。
赵新月跟法律援助能扯上什么关系,以至于二十年来断断续续捐了这么多钱印象悬停在这里,只剩一片空白,他对她的了解实在太少。
赵新月曾主动吐露一些浮于表面的过去来自没有存在感的小城,父母早亡,被姐姐独自抚养长大,大学来了这座城市
“你没有别的亲人”
白拓明说,这么问也只是随口一问,并不是真正想得到答案,毕竟,他连自己的亲人都不关心。
赵新月想了一会儿,安静地了他的眼睛,回答“有的。
但是很久不来往了。”
她靠过来,枕在他的膝上,他没有想过接着追问下去。
亲情对白拓明而言是缺失的一环,他习惯性地认为,每个人都是这样。
如今他只能从模糊的记忆里追溯,在赵新月很多段类似的短暂沉默中,好像存在某种重要的部分,被她悉心掩藏了起来。
白拓明静坐了良久,抬头对秘说“请他们继续查。”
年前只剩最后几天,赵新月敬业地守在岗位,意外有未经预约的客户造访。
她出去一,来人一身华贵的火狐狸皮草,指甲上嵌着耀眼的碎钻,脸颊涂得雪白。
一见到她,便把鼻梁上架着的墨镜推到头顶。
赵新月忽然就站住了。
“很吃惊吗”
顾太太勾了勾唇,用眼睛上下扫视她一遍,“怎么了你不是给我递过名片,让我有需要就来找你。
我最近生意做得还不错,你是专做什么业务来着嗯,反正先聊聊吧。”
她露出惯有的浓烈笑容,浅色瞳孔没入浓黑的睫毛里,意味不明。
赵新月定了一会儿,把人请进接待客户用的会议室。
顾太太手头确实一直都有在做的生意。
赵新月记得,自己在宴会上认识她,她那时就倒腾着投资美容院,非常积极地向圈子里的贵妇们推销。
赵新月端来茶点,谨慎地询问她的需要,她倒是一本正经说了一大通,爽快地把助理的电话号码写在纸上,让人直接去联系“这事就这么定了。”
赵新月暂时没有接话,以她的经验来,敲定太快的合作往往都不会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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