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习惯了,以前他家太小,浴室也小,洗完澡以后浴室里都是潮气,在里面穿衣服会把衣服弄得很潮,非常不舒服。
现在换到这么大的别墅,一时半会儿还适应不了。
秦抑没回答他行不行,好半天才道“不可以在别人面前。”
沈辞一愣,琢磨了一下他这别扭的语气,不禁笑起来,裹着浴巾就扑到他跟前,作势要抱他“当然不会了。”
秦抑忙把他挡开,命令道“快点把衣服穿好。”
沈辞在惹秦少生气的边缘疯狂试探了半天,知道再越界他就真的要发怒了,便乖乖转过身去,背对着他穿衣服。
秦抑浑身僵硬地坐在床边,听到耳边窸窸窣窣的声音,终于还是没忍住抬了一下眼,就到少年白皙的脊背,以及优美的腰线。
紧接着这抹色彩被垂落的睡衣遮挡,秦抑搭在膝盖上的手指一紧,立刻收回了视线。
沈辞换好衣服,把头发彻底擦干,可能是洗澡时水开得太热,他脸颊有些泛红,先去喝了杯凉水,随后在秦抑面前蹲身,开始今日份的按摩。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秦抑昨天被他按摩过一次,今天就不那么抗拒了,他低头着少年的发顶,始终一言不发。
沈辞在他大腿上按揉了一番,抬起头问“这里有知觉吗”
秦抑摇头。
又转移到小腿“那这里呢”
秦抑再次摇头。
最终沈辞握住他的脚腕,用力按了按他的脚心“这里”
“不用试了,没有。”
沈辞沉默。
起来除了“关键部位”
,其他地方都没知觉啊。
也不知道是算幸运还是算不幸。
沈辞不再多问,继续帮他按摩,或许是洗过澡的缘故,秦抑的体温比平常高了些,脚趾难得是暖的。
按摩持续了快一个小时,按到沈辞额头和鼻尖都有些冒汗,他停下来呼出一口气“有觉得舒服点吗”
“嗯,”
秦抑着他泛红的脸颊,“去把空调打开吧。”
沈辞果断拒绝“不行,我好不容易才让你神经痛缓解,万一一着凉,又疼了怎么办”
“不会。”
“那也不行。”
沈辞站起身来,一眼时间“该睡觉了。”
说完,又一次离开了房间。
秦抑从来没有这么早睡过,或者说,神经痛从来不允许他这么早睡。
往常这个时间,正是疼痛开始加剧的时候,今天却姗姗来迟,始终没有动静。
这种幻痛一刻也不会停止,但如果是现在这种程度,就还在他所能忍受的范围内,不会太过影响正常生活,也不至于让他半夜睡不着跑去喝酒。
他并不喜欢喝酒。
秦抑慢慢在床上躺下,双腿依然没有知觉,但这五个月来,他似乎是第一次没有像往常那样痛恨这双没有知觉的腿,有什么东西因那少年的接近而稍稍瓦解了,身体轻松了很多,不再像之前那样疼痛且沉重。
忽然,他想起白天沈辞说过的话,慢慢地将自己翻了个身,从床的靠窗一侧挪到另一侧,正准备关灯睡觉,却听到房间门响某人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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