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心里有很多疑问,可现在秦抑走了,他也没办法问清楚,只好道“我先回房间了。”
“小少爷请便。”
管家目送他离开,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转身去了秦抑的卧室。
秦抑的轮椅停在窗边,窗玻璃已经被爬山虎糊满了,偶尔风吹动树叶,才会从缝隙里透进些微阳光。
他慢慢地转过轮椅,视线停在了管家脸上“我怎么不知道,什么东西都能来秦家分一杯羹了”
他语气中还透着未消的怒意“让他滚。”
管家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谁,连续两天惹秦少生气的,全家上下也找不出第二个,他连忙低下头,小心翼翼地说“可他是您的”
“远房表弟”
秦抑忽然冷笑,指尖轻轻敲击着轮椅扶手,“又是秦潜干的好事是吧替我转告他,别来干涉我的生活,如果以后再敢往我身边插钉子,我不介意跟他断绝父子关系。”
管家垂眼“是。”
“一个连自己私生子都不肯认的垃圾,倒是挺在乎远房亲戚的儿子,真是可笑。”
管家没敢接他的话秦潜是秦抑的父亲,也是秦家公司的董事长,威望在外的“秦总”
,可在秦抑眼中,这人不过“垃圾”
二字就能概括,甚至不屑称呼他一声父亲,素来直呼其名。
秦家父子关系不合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人们早已见怪不怪。
管家跟了秦抑很多年,对他的脾气早已了如指掌,这种时候什么都不需要说,只要听着就好。
忽然,秦抑提前结束了发火,将视线重新投向他“叫他赶紧回来。”
“他”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管家点头“是。”
秦抑语气稍有缓和“还有钢琴,多久没用了”
“除了日常维护,已经五个月了。”
五个月
距离他车祸,居然过去了那么久。
秦抑紧绷的脊背微微松懈下来,向后倚在了轮椅靠背上,他眉宇间浮起倦色“找人试琴,调音,然后”
管家猜出了他的意图“要给沈小少爷用吗”
秦抑沉默。
秦少沉默就代表默认,管家立刻说“明白了,我这就去。”
卧室门轻轻关上,秦抑疲惫地在轮椅里坐了一会儿,缓缓伸出手,从床头拿起一本。
里夹着一张纸。
一张被仔细洗净、展平,泛着微微光泽的透明塑料糖纸。
似乎是那种市面上最常见的水果糖吃完后剩下的,普通到不该出现在这里。
他的指尖在糖纸边缘轻轻划过,像在抚什么珍贵的东西一般,又将重新合好,放回原位。
沈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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