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生透过窗户瞅着黑咕隆咚的当院,问:“他们枪上挂着的是啥玩应?”
徐老蔫说道:“我说要打了么?我是想起你爷跟我说过的一件事。”
旁人走过的路,再去寻摸就没啥意思了,就像是旁人在吃酸菜,他俩只能喝点酸菜汤。
沿着山路往西马垛子走,可刚走不到一里地,徐宁和李福强便瞅见前方有个黑影,两人对视一眼,纷纷抄起枪,以枪口对着地面,缓缓往前迈步。
徐宁低头扫两眼,摇头:“不是,这是花猫的踪。”
徐老蔫闻言一怔,拍炕沿起身:“花猫?老豹子啊?诶我艹,来咱这头啦?”
徐宁说道:“啊,他给拿啥就吃呗。
没事,等过些天我去趟太平,问问他要干啥。”
“啊,那赶紧往回走吧,它要是搁附近猫着,咱俩真不一定能整过它。”
徐宁转头问:“你瞅着大喇叭了?”
其实,这些大岩石本来就是山,只是被雨水冲刷掉了表面泥土,以及数年风吹日晒,所以形成了一种奇特景观。
先炸了锅小酥肉、攥了两盆猪肉萝卜丸子,同时也在烀肉烩酸菜……
此刻,徐老蔫和杨玉生等人坐在东屋唠着嗑,刚唠到徐宁,便听见徐宁和徐龙的声音了。
各家各户的门前虽说挂着红灯笼,但是却没有点蜡烛。
哪怕是过年期间,在这年头谁家也不敢成天成宿点灯、点蜡烛,消费不起啊,能省点是点。
他们四个是将野猪送到家,就跟于开河借驴车往山里赶,也是有刘丽珍的嘱咐,毕竟这大南山离庆安屯挺老远呢,原本就搁山里跑一天了,再走十多里路,那脚丫子能不疼?
“没说啥事啊?”
两人闲聊片刻,便下到了跳石塘瀑布的水潭,绕过松树站在水潭旁边扫了几眼。
他们先去给于开河送驴车,才迈步回到家的。
李福强指着地上一排脚印惊呼:“大猫!”
刘丽珍一点面不给留,“那咋不知道捏,你就是瞅人多爱逞疯。”
但徐宁在跳石塘水潭和黑石塘后身瞅见了两个重合的熊踪,故此才敢揣测。
刘:“二哥,大喇叭还说有事找你呢。”
徐老蔫笑说:“三哥,那我耍点心眼子,我喝半杯……”
“三哥这话没毛病。”
李福强点头:“行,现在得三点多了吧?”
他俩从山坡下来的时候,是跟着棕熊踪下来的,期间还掺杂着旁人的脚印,约莫得有二三十人,说明这段时间有不少人在惦记这头棕熊。
“三点半了。”
可这样的概率也很小,徐宁两世为人仅仅听说过一次,而且那头黑瞎子是在兰集大水库被淹死的,次年开春飘在水面都泡浮囊了,全身散发着恶臭。
当时你爷就张罗往家走,没敢去动这窝豹子,他几个都听你爷的话,但有俩人都到家了,半夜又起来了,拎着汉阳造和56半就去了跳石塘,然后就再没瞅见这俩人。”
徐宁进屋被老妈拍了两巴掌,嘴上没说埋怨的话,他笑嘻嘻的掀门帘进了屋。
“行。”
反正来都来了,刚好寻摸一圈,捡了三只山鸡和四只跳猫子,因为他俩都没拿布兜子,只能将套子改成束脚,挂在枪口扛着往家走。
“那你得过完十五,妈直接跟他说家里有且,得过完十五才有空。”
这跳石塘的地形地貌与黑石塘截然不同,那黑石塘是在山腰的一片平地,堆积着从山上被雨水冲刷下来的大石头,石头呈现黑灰色,故此得名黑石。
“哈哈哈……”
徐宁带头大笑,他的笑声有种魔力,将屋内人全都逗笑了,给徐老蔫整得老脸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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