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宁看剑书出去了,她也不敢靠近谢危,他病了她知道很可怕,可为什么剑书说只有她能靠近?她不明白。
“谢危,你没事吧?”
姜雪宁看着他那鲜血淋漓还没包扎的手,又看到了他嘴角殷红的血迹,莫名觉得他有些可怜。
谢危似乎在控制自己的情绪,没有说话,此刻他的脑海里又传来了许久不闻的声响:“你怎么不去死?全家都死了,你凭什么活着?”
是薛远的身影,是薛氏的身影,是平南王的身影,他们都在催他去死,连他的母亲都在叫他:“非儿,你已经报仇了,下来陪娘吧,娘想你了。”
谢危头痛欲裂,他用没受伤的手用力按着自己受伤的手,逼迫自己清醒,可是蛊虫似乎让他感觉不到疼痛,只是不停地放大他的情绪。
“谢危,你没事吧?谢危”
他的眼里都是血红,根本看不清人脸,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这声音还有些熟悉。
但此刻的他只想杀死所有靠近他的东西,他狠狠地掐住了姜雪宁的脖子,十分用力,姜雪宁很快就呼吸不畅,连呼救都不出声音。
她好不容易说服了谢危不伤害她孩子,现在是又要死他手上了吗?这叫她如何甘心?
姜雪宁不停地挣扎,情急之下,她直接用手戳了他的眼睛。
谢危终于感觉到了疼痛,他放开了扼住她喉咙的手。
姜雪宁腿软跌坐在地,大口呼吸,猛烈地咳嗽起来。
“谢谢危,你犯病了,快清醒过来,我是姜雪宁,我是宁二。”
本来捂住眼睛的谢危,仿佛又被点到了什么开关,他又扑向了姜雪宁,姜雪宁想跑,还是没能逃开,主要她怕伤到孩子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谢危的大手握住了她的胳膊,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直接将她抵在了柱子上。
“谢危,我是宁二,你犯病了。”
姜雪宁还是不死心提醒着。
可是此时的谢危胸膛里仿佛燃烧着一团火,这心火让他浑身难受,他只想遵从内心的感受。
他大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将她按进了自己怀中,埋头深深地吻了下去,轻轻地舔舐着她的唇瓣,然后撬开她的贝齿,他的舌头像是一团滚烫的火,可又带着一种令人血脉喷张的压抑与不容反抗的狠戾。
姜雪宁瞪大了眼睛,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可谢危却仿佛一头野兽不停地啃食着她,嘴巴生疼,嘴里都是血腥味,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她的。
谢危的吻明明十分炽热,可姜雪宁却恍若坠入冰窖,冷的彻骨,她想推开他,可是近乎狂的谢危又岂是她能推动的?
软绵绵的手掌抵在他的胸口,倒叫他的心里更是痒动了几分。
“姜雪宁,你究竟是怎样的人?”
“每当别人让我去死的时候,我总能想起你在我耳边焦急地呼唤叫我不要死,一定要活着。
你明明救了我,割肉喂血的情谊,我一直记得,甚至想过若你想要我这条命我便还你,可你为何要将这些痕迹通通抹去?”
谢危摩挲着他的手腕,他十分介意,他也十分嫉妒,嫉妒使他狂。
“我”
姜雪宁知道他的意思,但她不知道他此刻的意识是否清醒,而且她也不知如何作答。
救他便救了,其实她没有过挟恩图报的想法,只是每次他都要逼她,她才会将这份恩情挂在嘴边。
“谢危,你的命我不要,只求你让我生下这个孩子,就当是为了燕临。”
“我的命你不要?你凭什么不要?你救我的时候可曾问过我是否需要你相救,我想死的时候你又凭什么屡屡出现在我脑海叫我不要死,你知道我这些年活得有多痛苦吗?”
“你凭什么肯为了别的男人,为了生下别的男人的孩子来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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