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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登门（第2页）

她同涂墨出了双桂巷，先去干货店买了一大把干丝，又去铺称了一带剩羊骨、一盆羊血。

“再一块羊油，”

她接过屠夫帮忙斩成段骨头，“要羊油。”

拎着食材到田家，林娘子正和阿裕一起扫院子。

烟堤意外地看见田秀才也坐在院子里。

他脸和手都洗得很干净，头仔细束了起，拿块布巾包着，身上陈旧长衫遮了那条跛。

除了空洞悲苦神和凹陷双颊，看上去就一个普通贫穷读书。

烟堤进门脚步声引起了他注意，他呆呆地扭过头，看了她一会儿，突然激动地高声叫道：“小娘子，快跑！”

烟堤一愣，几乎在顷刻间反应过。

她把手里羊交给阿裕，走过去，在田秀才身边蹲了下，“大叔，你别担心，要抢坏被官府抓了。”

田秀才怔怔地看着她，“被，抓，了？”

烟堤认真地点头，“他们诬陷你，官府都查清楚了，你清白了，也逃出坑了。”

田秀才睁着，里像燃过整夜蜡烛，残留一线微弱苗，“你，骗，？”

“你信，知州一会儿就登门跟你道歉，”

烟堤温声道，“新任知州，从前那个坏也被抓起了。”

田秀才说话了，似乎她话感到茫然。

烟堤站起身，“田大叔，你等等就知道了，先去做饭。”

她握了握红着眶林娘子手，笑道：“阿裕会会烧？”

阿裕点点头，跟着她进了屋里，熟练地烧起灶。

烟堤先往锅里添了几瓢水，待水烧开，将那盆羊血下了进去。

鲜红羊血在滚水里翻腾几下，很快转深红。

“打算做血羹，”

她跟阿裕解释，“京城尤爱食羊，血羹从王公贵族到百姓都喜爱朝饭与夜宵，孟官自京城，想会怀念个味道。”

捞出煮熟羊血，暂时盛在碗里，又换了锅里水，将羊骨浸入其中，投了葱姜进去。

阿裕在旁边好奇地瞧着，“姐姐，羊油也要放进去吗？”

“呀，”

烟堤用刀刃挑起那块白腻如玉羊油，进水里，“加羊油进去，既能增香，待它融化，浮在汤上，又能使底下汤保持滚烫，煮出汤也会更浓醇。

羊油融得慢，尤其合适。”

涂墨在旁取了个盆子，将那把干丝浸泡在温水里。

干丝一点点变软，慢慢滑落进盆底，变得晶莹透亮。

烟堤手，抓了一把铜钱，“阿裕，你知知道附近哪里卖胡饼？”

阿裕点头，“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