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钦天监的小官听到这,大大松了口气,对着轿子磕头如捣蒜。
“可那缁衣卫行事出了差错,后来被父皇处死了。”
大长公主似是陷入回忆,“那天是九月十九,观音菩萨胜缘之日,我回宫探望父皇,听见他在书房里勃然大怒,命人将一个断了气缁衣卫拖了出去,下令将他五马分尸,他的胸口还插着父皇的龙纹匕。”
萧泽揉揉眼睛,“祖父为何杀他?”
“因为那孩子死在了半路上。”
奉天门前一时极静。
楚青崖怔怔地直起身,望向江蓠,她照葫芦画瓢,也冲他眨了下眼。
只听大长公主娓娓道来:“顾夫人难产,孩子本就体弱,从京城到南方路途遥远,缁衣卫照顾不周,让他了高烧,一命呜呼。
缁衣卫怕受父皇责罚,把孩子埋在山野里,又偷了个农户家的婴儿冒充小皇子,把身上带着的象牙球、生辰八字和婴儿一起送去了那家。
象牙球是王总管雕的,是父皇赠与那孩子母亲的信物,孩子一出生就没了娘,父皇让他有个念想。
过了数月,父皇怕那家人苛待孩子,就叫另一个缁衣卫去探望,结果现婴儿被调了包,身上并没有原先的胎记。
东窗事,先前的缁衣卫认了罪,被父皇处死,他还听说农户家的孩子生得健康,半晌沉吟不语。
本宫劝他说,今日是观音菩萨出家日,得为小皇子积些阴骘,他便没处置那假孩子,找了道士去埋葬皇子的地方做法事。”
她说完,咳了几声,又怒斥木察音:“真是作孽,你拿过世的婴儿编谎话!”
萧泽拍手道:“正是呢!
父皇在时曾说过,朕本来有个六叔的,可惜很小的时候就夭折了,姑母这话对得上!”
薛阁老慨叹:“如此就说得通了,楚阁老与皇室毫无关系。”
众臣皆点头,他们当中有人在宣宗朝就做官了,木察音说楚青崖是宣宗之子,细细一看眉眼,还真的挺像,但仅仅是眉眼罢了。
听大长公主这样一说,便都觉得是木察音硬把楚青崖和宣宗扯上关系,大燕数千万人口,说不定还能找出个更相像的人来。
献宗将他远调朔州,可能只是想消磨他的锐气;先帝爱重他,可能只是志趣相投又惜才,行伍出身的皇帝忌惮武将,但赏赐文臣要爽快些。
木察音低笑出声,怨毒的视线落在楚青崖脸上,不知想到什么,笑得越畅快。
玉带桥南传来羽林卫的通报:“陛下,人证带到——”
“带上来!”
萧泽命令。
众人看时,羽林卫抬着又一顶大轿子快步走到丹墀下,轻轻地落了地,揭开帘子,里头是两个骨瘦如柴的男人,五官有些肖似,一个头花白,双颊凹陷,一个年轻些,双腿软绵绵地垂着。
“陛下,请让王总管和王老板坐在轿中回话,王总管被南越人穿了琵琶骨,全身瘫痪,王老板双腿残疾,他们……陪着我吃了许多苦头,若不是有他们,我在牢中头一年就自尽了。”
大长公主抹泪道。
萧泽很是同情:“二位受苦了,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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