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轻舟一脸笑意地看着伏衍,轻声道:“小友的见解着实是异于常人,老夫受教了。
吴某在棋艺一道止步多年未能有所精进,想来小友在棋艺一道应该并不陌生,不知可否与老夫对弈一局;若能有所启,自是感激不尽。”
伏衍闻言赶忙道:“吴老这么说倒是让晚辈受宠若惊了,能跟当今棋圣对弈自然是晚辈的荣幸;只是晚辈棋艺不精,恐怕很难给您什么启。”
纪经年闻言笑道:“哈哈哈,能误打误撞地帮老王有所突破,已经是天大的运气了,你还当真以为自己能给老吴什么启?不用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只管下棋便好。”
伏衍闻言尴尬地挠挠头,笑道:“呵呵,那就请吴老赐教!”
三老见状皆是拂须而笑。
少顷,伏衍跟吴轻舟二人分坐棋盘两侧,王甫之跟纪经年则是在一旁静待二人落子;二人虽然对伏衍不抱什么期望,但也想看看他到底能坚持到哪一步。
只是任谁也没想到,不过几子之后,异变陡生,伏衍连边都不连便开始起势。
王甫之笑道:“这小子还真有魄力,面对当今棋圣居然毫无惧意!”
吴轻舟则是不甚在意,直接将角地让给伏衍选择了外势。
纪经年见状低声道:“老吴还是一如既往的稳健,势地均衡,不漏一丝破绽啊!”
伏衍不假思索,又是一手。
吴轻舟有些愕然,而后笑道:“小家伙这是在威胁我啊!
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坚持到什么程度!”
而后也是不紧不慢地应了一手,暗道:“小家伙,你以为你已经掌握了局势,一步步进攻,只会让我的外势挥最大的效用。”
王甫之见状,不禁一个寒颤,低声道:“明明是他们在下棋,我怎么感觉这背后凉飕飕的;这老家伙,这步棋还挺有攻击性,看来真的是认真起来了。”
纪经年闻言则是轻叹道:“何止是认真,简直是丝毫不留情面啊!
真不知道这老家伙的什么疯!”
二人交谈间,几手已过,吴轻舟又用一个象步封锁了伏衍的棋,现在一看伏衍的白棋已经是不再好出头了。
王甫之见状摇了摇头暗笑道:“这是借着威胁白棋的幌子,在这围空呢!”
纪经年则是有些担忧,这黑子的空明显越来越多,而且吴轻舟的棋没有丝毫冒进,依旧稳健异常;转头看向伏衍,现这小家伙虽然全身心的投入在棋局之中,但却没有丝毫紧张。
“这一局恐怕要拖到官子胜负了,只是吴老你继续这样坚持未必是最优的选择。”
伏衍笑道。
吴轻舟闻言则是微微一笑,不置可否道:“小家伙,我的确是有些低估了你,只是你对自己的后半盘就这么自信么?”
一转眼又是几手过去,吴轻舟神色凝重,有些不解道:“小家伙你是故意这么下的么,每一步都毫无章法,但是每一步却都使这棋局变幻莫测;写字或许可以任性而为随自己喜欢,但这棋局终究是两个人的对弈,你确定这结果是你能掌控的么?”
伏衍闻言却是笑道:“吴老,这方寸之间的无穷变化不正是围棋的乐趣么?”
吴轻舟正色道:“可是两相对弈,必有胜负。
知己所长,并一以贯之,以己之所长克敌之短,这才是赢棋的根本啊!”
伏衍闻言笑道:“那吴老您这样下棋有意思么?我在初学围棋之时便看过您不少棋谱,棋风厚重,讲究势地均衡,擅长后制人和功夫棋;可是今天跟您对弈,这盘棋您依旧如此。”
吴轻舟疑惑道:“我不认为这有什么错啊?”
伏衍赶忙道:“吴老这么做自然没有什么不对。
只是在晚辈看来您被这棋圣的头衔禁锢太久了,您害怕做出突破,一旦改变或许就会被人打败,失去这棋圣的荣耀!”
纪经年闻言眉头微皱,轻喝道:“小家伙懂得什么,休要胡说,老吴岂是那种拘泥于俗名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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