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疼的忍不住出了声,许是心底的脆弱让我露了怯。
一时竟有些怀念从前的日子。
正想着,一旁的百姓已窃窃私语起来,而后谢景宁穿着一身宝蓝色长袍,眉眼如画的自人群那端走来。
看到我手上受伤的地方,他眉头紧蹙,十分担心的问说了一句:“怎得这般不当心,女孩子家这么逞强做什么,要是留疤可怎么好。”
我淡然的将手收了回去,目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回道:“这就不劳谢公子费心了。”
冷静下来才发觉,有些人只适合活在过去。
6、
我承认,听到他的声音,看到他再次出现的身影,我曾坚定的心思再一次动摇。
甚至心中反复纠结:要不要再给他一次机会,试着原谅。
毕竟他是我年少慕艾时唯一用心喜欢过得少年郎。
一时的新鲜感迟早会退却,等他冷静下来总会明白,我们才是天造地设最完美的一对璧人。
日后我们也会像爹娘一样成婚,拥有自己的小家庭,那时他会八抬大轿,明媒正娶,许我一世安稳。
也许我会为他生两个孩子,一个小郎君,一个小女郎,承欢膝下,一世安稳。
可他当走近我那刻,闻着他身上传来若有若无的橘子果香。
刚刚还在作乱的思绪一下子恢复正常。
看着他不似作假的关心,我打心底感到恶心。
我从未想过,少年成名的谢景宁也是个作戏的一把好手,刚刚还在和吴心月你侬我侬舍不得分开的人竟还舍得赶来,也不知是为了维护他得来不易的声名,还是我陆家对他另眼相待的盛情。
他的所作所为仿佛一个巴掌,狠狠地打在我的脸上。
如果他真的像个男子汉一样,勇敢地说出心中所爱只有吴心月一人,那么我虽有遗憾但绝无不满。
好歹他也算一个真男人。
只是未曾想到他竟如世界所有男子一样,朝秦暮楚,妄想坐拥娥皇女英。
真正是痴人说梦,令人耻笑。
我目光冰冷的看了他一眼,只留了一句:“还请谢公子日后自重,不要再借着我陆府的粥棚夺取名声,免得让人误会。”
语气不善,毫不作假。
7、
谢景宁此时还以为我在发小孩子脾气,无奈地看了一眼,神色坦荡的说道:“无双,莫要耍性子,刚才我只是遇到了不小心落单崴了脚的吴姑娘,好心将她送回家而已,我们之间没有发生什么。”
这是这段日子以来他对我说过所有话中最长的一句,可见他心中还是有愧。
不然向来惜字如金的他怎会说这么多字,如果是以前的我,听到这些话我肯定会心软。
可是他太高估了自己,也小看了我们陆家。
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问道:“所以你选择送她,怎么送,应该是背着吧,毕竟她崴了脚不能走路,她是女子,你是外男,大庭广众之下,你们举止这般亲近,可曾想过其他人看到会怎么想,你现在又来找我,准备置我于何地,置陆家何地,谢景宁,你莫不是觉得我陆家无人,可任你欺凌?”
似是从未见过我这般咄咄逼人的模样,他素来淡定自若的神色终于出现一丝慌乱。
目光躲闪,支支吾吾,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沉默许久,他终是开口,抬头看着我说道:“半山,我没想过。”
无所谓的,已经无甚大碍了,最难的时候我已经自己一个人熬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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