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可缇木恍惚了一瞬间,看向四围。
后背靠的是火系魔兽的皮毛,头上是明亮的灯光,角落里还有用来打时间的书籍,连壁炉的边角都嵌着软绒。
我原来是在受苦。
那么,那些孩子们,无名的实验体们,他们所遭受的,又叫什么呢。
“不过是坏了个切片,多托雷也好意思告状,库嘉维娜死就死了,早就看她那副虚伪的模样不顺眼了,维可,别担心,你没闯什么大祸,也就是丑角不知道抽什么风,这样上纲上线”
“罗莎琳。”
“嗯?”
“你知道多托雷在做什么,也知道壁炉之家意味着什么,对吗。”
这是随口的试探,但维可缇木竟不算太惊讶地看着她移开了目光。
“有些东西,小王子还是不知道为好。”
又不知过了多长时日,月亮降落又升起,连魔女送来的火都恹恹地升不起精神。
长卷的男人来到少年的监牢前,面上竟带着有些愉悦的笑。
“您还好吗,我蓝色的殿下。”
“我不知道,潘塔罗涅。”
微微直起身子,少年与富人对视。
“雪上生了雾,而我是个瞎子。”
“殿下,雪上是不会生雾的,您也不是个瞎子。”
男人温和地笑笑,镜片掩盖了一切思绪:
“只是有人蒙了您的眼,我的王子。”
少年惊奇地现,哪怕到了这个时候,他对眼前的男人也提不起堤防的意思。
哪怕他知道自己被欺瞒了许多,
被利用了许多。
说起来,无论是欺瞒与利用,王子都有些习以为常了。
“你在指谁,潘塔罗涅?”
口中这么说着,心里却隐隐有了回答。
异国的银行家却闭口不谈,只是抬起手臂,将穿在身上的白袍脱下叠好。
“披上它吧,殿下。”
双手恭敬地将其奉进囚牢里。
“火就要熄了。”
在冰冷的囚牢里,龙尊等到了冰神的到来。
没有问候,也没有尊称,少年披着过大的外袍,赤着上身与她对视:
“你是来放我的,还是来罚我的呢,女皇陛下?”
“都不是,孩子。”
女皇看着维可缇木的脸,恍惚想起他还是个幼童的时候。
刚出壳的他又小又软,话都说不完全,靠在怀里的样子,是多么可怜可爱啊。
这些本不应存在的曾经,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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