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春玲和高振国虽然订亲,但没有领证,各自还住在家里头,亲热也没地方亲热,只能忍着,她师父见徒弟可怜,才叫他们出来玩一玩,给两人相处机会现在好不容易有地方小情侣可以亲密,高振国又喝了不少白酒,两瓶酒三个男人喝光了,来了一次后倒头就睡刘春玲本来还想和他说说话,亲近亲近,毕竟很难得的机会能在一起一晚上,结果话也没说上几句,育振国的呼噜声倒是不小,她忍不住生闷气,越听越气,爬起来上个厕所,打算把韩同志换回来,结果走到西厢那个小门处,刚要伸手敲,就在窗口那里隐约听到声音,那小声叫的她头皮麻,还有那打击频率又狠又急刘春玲听得脸都红了,好快
没想到江同志这度她红着脸走了,没好意思打扰人家
在快天亮时,两人才换回来,高振国也睡醒了,悄么悄声回了屋子
一进屋儿,就闻到一股女人身上幽香味儿,之前屋里可没有这味儿,再看炕上江同志怔怔地捏着一件棉衣,还没回神。
高振国当然知道这屋里生了啥,那么香呢,他嘿嘿笑了下,没说什么,真接爬上炕,现在买布和棉花要各种票,金贵得很,农村没有那么多被褥给客人盖,两个大男人就给了条毯子,毯子在江见许身上,好在屋子里烧得暖,不冷,育振国也没要那毯子,直接将他带来的棉袄盖在身上,倒下就睡。
见到高振国回来,江见许默不作声地将手里内衬湿了一大片的棉衣析了下,毫不嫌弃地卷了卷放到身边灯关了,屋子一片漆黑,只有外面的风的声音,山里风大,江见许想到之前在暖和的炕上,他是怎么压着人不管不顾的疯,仿佛要把这些时日的思念,感情全都是化为实质放进她肚子里,那劲头加上酒劲儿,他把两人不能再继续下去的事,全忘了。
他平躺着,睁着眼睛一动不动望着黑乎乎的房梁,心头乱糟糟,酒已醒了大半,睡意也没有了,他知道自己又犯错了,于狠狠地伸手插在头里,让自己清醒明明决定放手,还在心里许下承诺,一生对她有求必应,因为第一次的清白给了自己,那是他欠她的以后他都会克制自己,绝不能再越雷池一步,可才过了几天,两人在这个小火炕上怎么又,想到两人你中有我,我在你最深处的亲密想到她香软在怀依赖自己的模样,他心头又涌起执念!
有那么一刻,他甚至不管不顾的想着,大不了到时水来土淹,他就把人
但理智很快将这个想法压了下去,现在局势不好,上头一天一个变化,已经有烧起来迹象,谁也不知道这把火到底会烧到哪儿,一个个阶层被打倒,今天是资本,明天呢,官僚已经站在风口浪尖上,大多人在站队,否则江父不会深思熟虑,把他远远送到鹿城来,而不是送去京城,让他在鹿城这里待三年,一是这边有他的老朋友关顾,就算江父出事了,有自己出生入死的老朋友郑容德在,儿子也不会有事。
江父担心不是空穴来风,局势一旦起变化,风起云涌,哪一方倒台那是瞬间的事,江父已经考虑到三年内,办理内退保全江家,所以儿子现在不能升职,只能在基层待着,只能和他一条派系,将与他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不安全。
若只是县城里的小公安,上面有什么风波也波及不到他,目前情况不明,只要江家在京城任职的二伯和江父两个人不出事,江家一切好说早在江见许来鹿城,江父就和儿子通过气,要他保证在鹿城里安分守已,不惹事,不张扬,缩紧脖子,不要冒头江见许当时还吐槽他爹,他又不是乌龟,还缩紧脖子
但他明白父亲的意思,来到鹿城后,不惹事,不张扬,低调,不冒头,不让自己有任何把柄被人抓到手里,因为他知道,那不只是他一人的事,而是关系整个江家。
可如今,这个“把柄”
他自己握在了手里。
江见许躺在暖炕上,翻来覆云,脑中反复思量着这件事
围绕韩舒樱有四个雷要解决,第一个就是她三哥,杨弘杉的身份就是大雷,他要想办法把他弄采石场,需要联系很多人,这雷就等于放在了自己手里他会尽量把这件事做成报复杨弘杉的样子,而不是解救,只是要杨弘杉吃点苦头。
所以只要他不娶韩舒樱,这个雷暂时点不了火,不会爆。
第二个雷,是韩舒樱的养父母,好在目前韩舒樱不是他们亲生的这件事没有几个人知道,只有他,韩兴昌两口子,加上杨弘杉四人,养父母也并不知道韩舒樱的来历,那个韩兴昌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将韩舒樱身份保密到现在,但这对韩舒樱来说是好事,只是这好事也有可能变坏事至于杨弘杉,他倒不至于出卖自己妹妹,如果出卖自己妹妹,那就不是人渣,是畜生
第三个雷,是他妹妹江婷婷,被杨弘杉毁婚,她能不顾自己生命,若是知道自己娶了杨弘杉的妹妹,真不知道她会干出什么过激的事儿来第四个雷,就是韩舒樱自己,也就是他给她的两个选择,第一条她根本做不到
江见许头疼欲裂,他有点信心能瞒住所有人,也有点手段消除韩舒樱是杨姝缨所有线索证据,只要韩舒樱以后不和杨弘杉接触,彻底断绝联系,以后不会有任何人将他们关联在一起。
可韩舒樱能做到吗?她做不到!她甚
至能瞒过自己,偷偷的跑去救济杨弘杉,就算她选第一条,答应不联系江见许知道自己可能要看她着一辈子,与她斗智斗勇,阻止她去见亲人哪怕一面。
他反复想,反思自己的行为,自己这样做真的对她好吗?为了在一起,让她与亲人同处一个城市,无法相见如果她选第二个,只要帮杨弘杉离开采石场,她不但有了亲人,常常见面互相照顾,只要不认亲,不改姓,她还姓韩,既使政策上有什么变动,她只是个普通人,不从政不经商,不姓杨,没有人紧盯着她,只要注意些,她就能快快乐乐和亲人在一起。
她只有成为江家儿媳妇才有被人盯被人查的风险,江见许深深吸了口气
江家看着风光,一旦倒下,恐怕连个普通人都不如。
不只是韩舒樱在做选择,江见许同样也被选择,是选择一时冲动,双双沉沦,还是放手,让她好好地过自己的生活,更安全的生活安静的房间里,不只有高振国的呼噜声在起伏,还有另一个躺着的人他的心,在放手和执着间,剧烈起伏韩舒樱拽了拽胸前衣领,悄声地猫腰回了西厢,一进门就见刘春玲上下看她,她遮掩地拉了拉衣服。
西厢两个女同志住,周家媳妇找了床被褥,男同志那边就抱歉了,只有一条毯子,直接躺炕席上。
凌晨四点,刘春玲眼瞧着韩舒樱悄悄进屋,她默不作声地观察着,灰毛衣小白裤,毛衣里头的衣服有点乱,有点鼓,应该小衣还没来得及扣上,瞧着真是惹人怜爱,人比花娇,一张脸蛋更是白里透红,反着光似的,就像那花草被春雨滋润了一样,群亮得很,本来就精致的脸蛋,瞧着更惹眼了。
她忍不住“啧啧”
了一声,见韩舒樱小心上来,她立即拉开被子道:“睡被子里吧,你放心,我对象喝多了,没在被子里“哦。”
韩舒樱犹豫了下,就着被边躺下,褥子上的床单已经被刘春玲收起来了,两人挤在被窝里,盖着一条被子。
灯一关,一时也睡不着,听着外面刮大风的声音,话多的刘春玲开口道:“听这风声,明儿天可不太好,要下雨韩舒樱没作声
然后她又间韩舒樱:“你和对象俩地快结婚了吧?"
韩舒樱半天才“唔”
了一声,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来之前她还忐忑,但现在心情比来的时候好多了,她有些轻快地将被子往上拉了拉,江见许一直在她耳边喘着气问她爱不爱他,喜不喜欢他,韩舒樱被他弄得意乱青迷,早就不知道说了多少遍爱他喜欢他了,他还说情话,说让她选第一个,问她为什么不选第一个,他想娶她想得晚上都睡不着,了半夜
这情话糙的韩舒樱脸都红了,平时他可不会说的。
经过今晚,她已经决定了,她选第一个,虽然想到曾祖破破烂烂的衣服,她挺内疚的,但是她会争取一下给曾祖送物资,改善曾祖的生活,江见许没说,但她一提救曾祖的事,他就一脸凝重,她猜测,肯定不是很好办的事,如果好办,就不会给她两个选择了,若因为救曾祖,江见许再出了事她想曾祖能逃脱自杀的命运,并不是让另一个人为曾祖的命运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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