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自言自语上瘾了,沉浸在自己被欺骗了的世界无法自拔,压根不理会试图解释的黎息,好像他被黎息骗财骗色了一样。
“……”
黎息说话本就不流畅,嘴唇动了好几次,硬是插不上话。
他不再试图说话,目光被别处吸引。
那里隐隐有一道暗紫色的淤青,在那白皙的肌肤上格外醒目。
小孩还在嘀嘀咕咕。
黎息走上前轻轻碰了一下,刚挨上,抱头郁闷的小孩像是被触碰到敏感地带,“噌”
站了起来,条件反射地捂住后颈,面色掩不住的慌乱,说话都磕巴了:“你……你不知道,不能、不能随便扯别虫衣服吗?”
他又用幼崽最害怕的话,象征性的威胁黎息:“这不礼貌!
雄虫会不喜欢你!”
“你别动我衣服……”
黎息平静的眸光像是能穿透一切,看清欲盖弥彰下的真相。
单薄的衣服下是错杂的鞭痕,只不过下手的主人很有技巧,那伤全都隐藏在衣服下,轻易漏不出半点痕迹。
昨天他们挨的很近,小孩身上没有鞭痕,所以这不是昨天打架留下的疤痕。
晚上的时候,被虐待了……
昀在这样的目光下有些不自在,虽说雄虫责罚幼崽是常有的事,但他并不想让眼前这个单纯的幼崽知道。
他假装自己很忙的样子,整理着不太乱的衣服,目光躲闪着,不敢抬头看,底气不足地问:“你……看见了什么?”
黎息难得对情绪敏感了一次,摇了摇头,为了显得真诚还说了话:“没。”
“噢……”
昀闻言心跳稳定了点,咽着口水,指尖焦虑地剐蹭晶石,试图转换话题,“没想到在医院能见到你,你生病了?”
黎息垂了眼眸,盯着反光的洁白瓷砖,模模糊糊映了一道身穿连体衣的幼崽,头上的耳朵微微晃动,身上气息平和。
黎息呆傻的形象在昀心里一点都没有改观,反而愈加深刻。
因为这只蓝幼崽又在呆。
他不由得出声,又问了遍:“你是生病了么?”
黎息抬了下头,弧度很小,没有与那双明亮的紫色眼睛对视。
他只是缓慢摇了摇头。
昀轻轻“噢”
了声,心里想着事,也没再次深究。
他们陷入一阵沉默,空气的静谧让昀烦躁地抓头:“你快去找你雌父。”
说着往门边挪去,“我先走了。”
雌父还在病房里,他得快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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