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冷知非消失的六个小时里,我双手抱膝,坐在楼梯口,呆呆地看着客厅玄关上摆放的婚纱照。
“滴”
得一声响,冷知非浑身是血地出现,怀里抱着不省人事的任雀。
“你身上怎么这么多血?”
我吓了一大跳,连忙站起来问。
而冷知非抱着前女友径直往楼上走,仿佛丧失了五感,根本不回应我。
“知非?”
我又叫了一声,他如梦初醒般抬起头,看着我说。
“任雀差点被那帮人打死了。”
说完这句话,他没有再看我一眼,转身往主卧走。
我怔了一下,跟在他后面,忍不住出声:“冷知非,你一定要在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把别的女人抱上床吗?”
冷知非脚步一顿,表情一下子变得很难看,沉声说:
“孟青青,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无理取闹,你看看任雀身上的伤口,结婚纪念日算什么?”
“一年前我没选择带她走,她一直被那群人折磨,如果我今天没去救她,我就要欠她一条命了你知道吗?!”
我朝他怀里的女人看去,她的确瘦得过分,却又好像用生命燃烧了美丽一样,漂亮得惊人,像一朵靡艳至极的玫瑰。
任雀睁着一双幼兽般可怜无辜的眼睛,哽咽说:“对不起,青青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过的太苦了。”
说完,任雀昏迷了。
沉默中,我陷入了回忆。
一年前,我和任雀同时被绑架,在此之前因为我的回国,冷知非和任雀大吵一架,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冷知非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我,而任雀被绑匪带走,从此杳无音讯。
任雀从此成为扎在我心中的一根刺。
我拿出父母的遗产请私家侦探找寻她的踪迹,也同样寄希望于神佛,每个月的月初辗转于各大寺庙,从山脚磕到大殿门口,只希望任雀平安。
围观这场闹剧的人们感叹白月光果然永远不可能被战胜,正如任雀做了三年替身也走不进冷知非的心里去。
可惜一年之后,白月光变成了一粒米饭,蚊子血变成了心口的朱砂痣。
也许是卧室奢华的吊顶灯让我的头脑有些晕眩,我忍不住闭上眼睛,问:
“你后悔在一年前的绑架中选了我没选她,对吗?”
冷知非听了我说这一句话,露出些许不忍的神色,但很快止住了,说:
“这是我欠她的,我必须还。
青青,你作为既得利益者,怎么有资格在受害人面前得寸进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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