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34 不合时宜（第3页）

他似乎早就知道我来了，背朝着我没有动作，淡淡道，“他们还好么？”

我咬唇，摇了摇头，意识到他看不见，开口说的却是：“对不起。”

他的头低下去，隐约出了一声轻笑。

“累不累啊。”

他转过身来，逆着光，我看不清他的神色。

“我长大了。”

我回答得迅坦然，压根儿没回答他的问题。

“我们都长大了。”

他没有追问我的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慨叹道。

许久都没有再说话。

太阳约莫又西沉里些，他的影子笼住了我的鞋面。

我低头去看，渐渐地他的影子笼住我的腿，我的肩膀，我的脑袋。

笼罩住整个我。

他走到了我面前。

“你终于知道考虑自己了。”

他的声音从头顶洒下来，衣袍轻扬，擦着我的，“你没有做错，不必自责。”

我藏在他的暗影里，就像我心里阴暗的角落。

“我们都长大了。”

他又重复一遍，紧接着后退了一步。

交缠的衣角就像是被生硬扯开的两双手，再也触碰不到。

“是我僭越，从未过问你的心意。”

一只手突然就摁住我的脑袋，不给我开口的机会，“以后，再也不会了。”

“明明……，本就是我……是我胆小怯懦，是我……自私自利。

你早就说过的，我们……”

他急匆匆地想要把话说尽，却又磕磕绊绊，每句话都说得不够利索。

我着急想要挣脱他的手，想要告诉他，这都不是他的错。

他很好，自小就很好！

“别动！”

他低吼，胸膛起伏不定，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和我说了一句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