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道空寂,洒扫的奴才们一个个手脚利索,天际一声乌鸦哀啼,他们便紧张的散去。
好几日的大雨,夹杂着雪渣,落到地上,出啪嗒的声音。
皇城上笼罩着一股阴霾,看不见摸不着,压在所有人心里。
让人喘不过气,一双双眼睛都看向了——几日完工的,祭台。
乌鸟盘飞上空,一切雾雾霭霭,仿佛要将祭台之上的人吞没。
祭祀之乐,庄严宏大,远远幽幽传来,令文武百官的腰弯的更加低。
高坐的朱定袁,龙袍里的手捏紧,看向太后:“大祭司还没来。”
皇后今日盛装雍容,坐在右侧,对太后道:“陛下,主持已经到了,不如让主持先……”
太后抬起手:“好了,哀家远在上清寺,这皇城里的风风雨雨都能吵到哀家耳朵里,皇帝,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朱定袁黑沉的眼冷冷的,举起手:“开始……”
皇后看向祭台,压抑着心中攀升的快意,手指死死攥住佛串,眼色阴寒。
昭月,去死吧。
祭台上云帆彩绸翻飞,直立的火烛在阴暗的天色下,如橙红霞光。
一身白裙,束缚着手腕,她的衣裙随着冷风晃荡在半空,越显得身姿纤细,她的垂在背后,鬓的一缕飘起来。
让人瞧见她那张绝色的脸。
她像落入尘埃的神女,被束之高阁。
昭月的眼淡淡的,看向高台,与所有人,对朱定袁对视。
“她是否为邪祟并未定夺,为何绑起来。”
朱定袁咬牙。
“哀家吩咐的。”
太后淡淡的开口:“所有谣言为她而起,若是真是伤了人,岂非罪过?”
“母后当真信这世上有邪祟?”
太后的眼沉下去:“皇帝,哀家就曾被仙人所救,既然有神,那世上有鬼,又有什么可稀奇的呢?”
朱定袁收敛神色,嘴角带上嘲讽,一言不。
黄全扬起拂尘:“宣,空元大师。”
空元大师,周身宁香,玉面慈悲,身披黄色袈裟,双手合十,行礼。
他看向昭月,眼神空寂。
嘴中喃喃繁复的经文,伸出手,消瘦灰白的骨腕上挂着一圈白色的骷髅串。
所有人看向他们,掩饰不住心中的好奇。
当空元大师手中的串珠冒出蓝色的火焰,盘旋在上方的乌鸦出越凄厉的惨叫,匆促飞走。
一根黑色的羽毛落在昭月的脚尖处,她看着空元,笑意娇媚:“大师,本宫是邪祟吗?”
空元蹙眉,串珠悬空在半空,将她额头中间的海棠花钿照耀成诡异的蓝色。
似乎要燃烧起来。
百官大惊失色,吓得腿软跪在地上。
“你们看,那是什么?”
有人举起手,哆哆嗦嗦指向东边。
高坐的他们,也看去。
半空中一只硕大的黑色的影子,摇晃着巨大的尾巴,妖娆毕露,顷刻间散去。
元空闭上眼,将串珠戴上:“不是邪祟,她是,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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