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
皇后将李意清从头到脚看了一圈,吩咐身边侍女去取来妆奁,取出一支雕花金钗,“这支金钗是母后出嫁时,你外祖母托人打的,本是一对,你太子哥哥成婚时,我送了一支给你嫂嫂。
去年你一声不吭一走了之,我在宫里急坏了,怨你说走就走,恼得让人收了起来。”
李意清有印象,太子大婚那天,她确实在嫂嫂头上看见了。
看皇后还有些感怀,李意清佯装沉思,“既然母后心里还堵着一口气,那不如等母后气消了,再为清儿亲手别上?”
“也是,当初你音讯全无,生你还不如养只猫,”
皇后被她逗笑,看着手中的金钗,“可是你一回来,我看到你笑容灿烂,却又只余下心疼,也罢也罢,你拿着这支金钗快些走,免得本宫反悔。”
殿外传来太医请脉的动静,李意清不再多留,离开了坤宁宫。
回去路上,李意清遇到了来给太后请安的李淳令。
李淳令今日并非孤身前往,身边站着一个高挑的公子。
今年正月,张太妃做主,将李淳令许配给昌南侯府次子赵轩辉,想来就是他了。
正面相逢,李淳令自然拉着夫婿,走到李意清身边问礼,“殿下金安。”
说着,十分自来熟地抱住李意清的胳膊,软声道:“看姐姐来的方向,是坤宁殿吧?”
赵轩辉在场,李意清并未落她的脸,不清不淡道:“正是,刚从母后那请安回来,不过现下还有事,就不与你多寒暄了。”
说着,李意清拂开她的手。
李淳令咬唇,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半蜷在赵轩辉的怀中,咳了几声,“上次送的刺绣姐姐不喜欢,这次妹妹只想和姐姐说说话,难道姐姐这也不肯吗?”
李意清冷淡地看着她,“你我有什么可说的?”
“姐姐在北地一路周转,妹妹日夜忧思,想要去信,却无路可去,”
李淳令眼中泛着泪光,“姐姐,妹妹是真的关心你。”
话音未落,又响起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赵轩辉揽着李淳令,怒气冲冲道,“於光殿下,我与夫人敬你是公主,故而礼敬有加,而你言辞冷淡,多加嫌弃,可曾顾念丝毫姐妹情谊?”
茴香气笑了,声音不大不小嘟囔了一句,“我以为昌南侯府百年清誉,不成想二公子竟然也是个瞎的。”
“我瞎?”
赵轩辉冷声反驳,“我家淳令娇弱心善,蕙质兰心,反观殿下,自恃身份便咄咄逼人,张扬骄矜。
两相对比,我护着淳令,何错之有?”
赵轩辉振振有词,语罢,语气颇为不屑道:“京中传闻果真名不虚传,殿下应当好好管教身边下人,不至于如此口无遮拦。”
李意清只觉得两人相当碍眼,伸手将茴香的手拉到自己掌心安抚,“茴香是本殿的侍女,该如何教导,陛下和娘娘尚不插手,敢问赵二公子哪里来的脸面,敢对我号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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