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意清闻言,拿着汤匙的手微微一抖。
郑延龄说要扳倒孟氏,孟国公若是能默许,那才是真的好笑。
郑延龄心思缜密,应该是早就想好了一套说辞应付孟国公。
不过此刻他的目的尚不清晰,李意清也乐于见他们世家内部土崩瓦解,于是并没多说。
她恢复了拿勺的动作,将一口带着莲子的汤羹送入口中,眯了眯眼睛。
像是雪地中吃饱肚子的狐狸,慵懒自在。
“既然你祖父已经默许,你一个小孩子,就不要多问。”
孟居澜:“……”
二皇子在旁忍不住笑出了声。
元辞章像是没有听到般,只顾着自己手上的动作。
孟居澜好声好气,一个字一个字地道:“殿下此言差矣,殿下还比微臣小两岁,这话不妥。”
李意清可有可无地点头。
孟居澜脸皮不像二皇子这般厚,见自己在二皇子这儿套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便主动拱了拱手,离开了这边。
人走后,二皇子道:“皇妹啊皇妹,你变坏了。”
她那一顿手的动作被他尽收眼底,必然知道此事不像表面那般紧张。
李意清看着二皇子,道:“彼此。”
这句话说的莫名,却又挑不出毛病。
李意清又吃了四五个栗子下肚后,总算吃好了,她拍了拍手上的粉渣,对元辞章道:“我去看望一眼母后,道个别,咱们就回去。”
元辞章颔。
二皇子被人忽视,倒也满不在意。
他和生母养母关系都算不上好,如非必要,他懒得前去搭理。
见李意清走开,二皇子百无聊赖,用手指蘸了杯中的水,在桌上画了一个“井”
,随口问元辞章,“你可会玩?”
李意清去拜见皇后时,她身边正围着一群诰命夫人。
见到李意清来,不论私下如何议论她,面上功夫却做的十足,纷纷问好,“於光公主安好。”
李意清不理会风语,自然也不会喜欢和她们虚与委蛇。
她走到皇后身边,皇后身后的下人极有眼色地端来软凳,放在了皇后的身边,一抬手就能碰到。
坐下后,各位诰命夫人都没话找话一般,夸赞着今日李意清身上毛领红衣很是脱俗。
李意清不语,下半身坐在软凳,身子微微倾斜,刚好能趴在皇后的腿上。
静默不语。
诰命夫人个个都是人精。
知道於光公主不想回话,转而讲起了京中其他的事情。
“皇后娘娘,诸位夫人,你们可曾听说了,安国公夫妇的小女儿前些日子跟着夫婿回京述职,瘦了一圈。”
“安国公夫人老来得女,平日里最是心疼这个幼女,这下可不是心疼坏了?”
“可不是,安国公夫人气得哭伤了眼睛,连宴会都来不了,在家直骂安国公当初识人不清,不会给女儿挑夫婿。”
“哎,那位夫婿时景和五年的探花郎吧。”
“正是呢,安国公和孟国公同时榜下捉婿,让孟国公抢了先,好在那探花郎还算有些家底。”
说话的那位夫人用手绢轻轻捂嘴,似真似假地叹息道,“可是没想到同为国公府出去的贵女,一个在家中说一不二,另一个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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