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的话戛然而止,偷偷瞥了眼臧山,旋即转了话锋“大人您感觉如何。”
小太监是早先太子吩咐放到臧山屋里伺候的,原本是个宫女,臧山死活不肯要,太子便让宋峤点了个小太监过去。
这一呆就是好些年。
臧山不麻烦人,能自己做的绝不使唤阿南,偏阿南又是个活跃勤快的,一来二去二人倒也相处的极好,有了几分情谊。
臧山接过阿南递来的帕子,道“要不然什么。”
阿南紧紧闭上嘴。
臧山净了脸见他还没吭声,没好气的将帕子扔过去“说。”
阿南熟练的接住帕子,瘪瘪嘴“三公主不让说。”
臧山一怔,而后颇为无奈的指了指一旁的刀“是我把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的。”
小太监眼睛一眯,这才笑道“小的惜命,要不是臧大人这般威逼,小的可不敢说。”
臧山冷嗤了声,偏头时不经意瞥见外头熟悉的裙角,他微微一愣,刚要出声阻止,阿南已经噼里啪啦一气呵成。
“大人中毒后三公主急得红了眼,在这里守了大人一个晚上,瞧见大人醒了三公主才离开,还命令小的不许告诉大人。”
“咳咳咳”
说到兴起,阿南完全忽略了臧山突如其来的咳嗽声,叹了口气继续道“唉,三公主上次过来给大人刮了胡渣子也不让小的告诉大人,这明明就是关心大人,为什么不让说呢,大人您也是,明明醒了还偏要装睡。”
臧山咳嗽声戛然而止,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微微扶额。
阿南这才后知后觉道“大人您怎么了,是嗓子不舒服吗。”
“闭嘴”
臧山瞪他。
阿南“”
不待阿南反应过来,便听身后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谁给你的胆子,敢对本宫阳奉阴违。”
阿南身子一僵,瞪大双眼,破有种死不瞑目之感。
他望着臧山欲哭无泪,大人你要害死我。
臧山扯了扯唇角。
要死也是他先死。
阿南许是被吓的脑子转不过弯,只见他转身砰的一声跪下,哭天抢地道“三公主,是大人把刀架在奴才脖子上威胁奴才,奴才才说的。”
臧山“”
他偏过头不忍直视,平时挺机灵的一个小太监,怎么突然就傻成这样。
贺北妱向远远挂着的刀,默不作声。
没听到动静,阿南偷偷抬头,随着公主的目光瞥向那把安安静静的刀,然后苦着一张脸,现在把脖子送过去还来得及么。
“三公主。”
臧山起身,恭敬的朝贺北妱行礼,因动作太大拉扯到肩上的伤,他微微蹙了蹙眉。
贺北妱瞥了眼他的肩膀,语气有些不耐“恢复的这么快,能拔刀了”
臧山垂首,正欲开口却瞥到了矮凳下的一样东西,他身子一僵,想到公主进来时快速在屋子里扫过的眼神,当即就明白公主为何去而复返。
那一瞬间,他脑海里闪过许多种念头,最后,是私心占了上风。
他咬咬唇,捂着肩膀闷哼了声,身子也跟着颤了颤。
贺北妱蹙眉,抬头盯着他没再继续搜寻。
阿南也是个机灵的,赶紧道“哎呀,大人可是伤处疼了,这还没来得及换药呢,奴才觉着还是得请个太医来瞧瞧才好。”
臧山垂着的手紧握成拳,垂首似在强忍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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