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弥情绪不高亢,但不悦很少放脸上,她笑意照旧如常,摸摸司庭衍的脸“那我下来要第一眼到你喔。”
司庭衍她一眼,放她走。
程弥走向蒋茗洲的车,神色稍敛。
车后座车窗落着,蒋茗洲坐在另一边,透过这边车窗向她“上车吧。”
蒋茗洲话落后,程弥打开车门,上车坐进后座。
车里有股烟味,味道不是很冲。
蒋茗洲脑后依旧挽着一个松散的髻,她指间夹着烟,指尖稍撩拨了下掉下脸侧的烫卷碎发,向程弥,弯了下唇“要不要找个咖啡店坐坐”
来今天蒋茗洲要告诉她的事,两三句结束不了。
空气被雨气润湿,夹带着烟味,浸进程弥呼吸里,她说“不用,在车上聊吧。”
蒋茗洲点点头,抬起指节,叩叩主驾驶座椅“你先下去等我。”
“行。”
听到陌生声音,程弥这才注意到蒋茗洲这次主驾驶坐的不是她的司机,而是一张年轻帅气的生面孔。
男生很快打开车门下车,没在车上打扰,找地方蹲去了,不多时消失在她们视野里。
车上剩她们两个人,一下显得有些安静。
蒋茗洲转眸向车窗外,墓园寂静伫立,被肃穆气氛紧紧罩笼。
车里这阵沉默没保持多久,被蒋茗洲打破“这片墓园风水挺好,是你挑的”
“不是,是我叔叔。”
蒋茗洲点点头,视线还放在墓园上“程姿去世多久了”
她说的是程姿,不是你妈妈。
程弥竟然在她的话语里,听出了一丝旧认识的味道。
她闻言向了蒋茗洲,一秒后,告诉她“七年。”
“这么久了。”
蒋茗洲在感叹,不是询问。
突然,她问了程弥一句“她跟你提起过来嘉城之前的事情吗”
程弥不是嘉城人,但从小在嘉城长大。
她不是嘉城人不是程姿告诉她的,而是从当时接济过背井离乡的程姿的酒吧妈妈桑口中得知。
程姿是孤身一人,大着肚子来嘉城的。
但她仅仅知道这些。
程姿久住在嘉城之前,是在哪座城市生活,遇见了什么样的人和事,她一概不知。
所以,她轻摇了摇头,对蒋茗洲道“没有,她从来没跟我提起过。”
蒋茗洲对她这个回答似乎没太意外,像是一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答案。
她问了程弥一句“她来嘉城,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程弥她“如果我不想知道,我现在不会坐在这里。”
蒋茗洲向她,突然开了口“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了解过祁晟的家庭吧”
程弥沉默。
大概四五岁的的时候,她对父亲这两个字好奇不已过。
她问过程姿,她的爸爸为什么不在家,每次程姿都只是笑笑,说因为爸爸太喜欢我们宝贝,出去给我们宝贝摘星星了。
她从来不提祁晟一个字,但人的意或许能缄默于口,却很难不让眼睛说话,一个眼神,就会泄漏一腔意。
程弥在程姿日复一日不经意的意泄漏里,知道了自己的父亲是谁,随着长大,她没再问过程姿她的父亲是谁,而是偶尔会在网上翻一下祁晟这个人的资料和新闻。
但有关他的资料,涉及他家庭背景的,能搜到的并不多,因为他的家庭背景非红即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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