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很大,被泪水沾染成雾一般的湿润,像一汪清泉倒映在了眸中。
“哭什么”
阿瑾帮她擦眼泪,安慰道,“我也不是当即就走,要过段时间呢。”
过段时间她也舍不得。
两年的相处,无数片段从她脑海中闪过,她不想要阿瑾离开,怕他在外面过得不好,怕自己以后再也找不到他。
“等我长大了,就来找你。”
阿瑾抱着她,从荷包里拿出一个东西,塞到她手里。
是他随身带着的玉佩,两边刻着繁复的龙纹,中间一个华丽的“瑾”
字。
蜚蜚不是第一次见到这块玉佩,但从未像此刻这样,觉得它烫手、烧心、令人难过。
“收好。”
阿瑾伸出小拇指,要与她拉勾,“你也要记得这个荷包将来碰到我,要第一眼认出来,可以吗”
他这样做,自然已经决定好了,蜚蜚并不想同意,可她知道,阿瑾向来说一不二,他想要做的事情,一定会做成,哭是没用的。
还不如在他走之前,好好地对他。
“我、我答应。”
小姑娘抹抹眼泪,伸出小拇指,勾住他的,“我会一直记得你的,你也要快点长大,早点来找我啊。”
大拇指腹相触,盖好章,阿瑾怅然地舒了口气。
“回去罢。”
他说,“先不要告诉别人,我最怕别人唠叨了。”
“嗯”
蜚蜚重重地点头,将他给的玉佩贴身收好。
玉佩与她而言有些大,担心会掉,找了根红绳挂在脖子上,睡前拿出来一
七天之后,江雨兰一家人被里正领了回去,江敬武和柏秋也从松涛港赶回来了。
二人第一时间赶到院,见孩子们平安无事,既欣慰又心疼,柏秋更是抱着姐妹俩默默流泪,许久都不能平静。
得信之时她便已经哭了几场,见了孩子们,更是忍不住自责,眼泪止都止不住。
幸好几个孩子聪明,阿木又有武艺傍身,否则,还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
当日正巧休沐,爹娘便带他们在县里逛铺子、买东西,又大吃了一顿,才回了花江村。
回去的路上,连同车夫在内,都表达了对江雨兰一家的担忧和防备。
房子被烧,江雨兰与邻里之间又相当冷淡,无人收容,只能回老房子里暂住。
那里闲置了一年多,早已空空如也,也不知道该怎么熬这段时间。
而在他们被关期间,里正托人传信给了罗二柱,可这都七天过去了,罗二柱影儿也不见。
“当日她们娘俩那模样,你们是没瞧见。”
车夫说道,“咱们都怕她们撒起疯来,把咱们全村都给点了,那可真是完蛋。”
“已经关了七日,想必是冷静了。”
江敬武感慨一句,“世事难料啊。”
不少都对他们两家的恩怨有所耳闻,可见江敬武一家并无幸灾乐祸之态,不免心中赞赏,也与他感慨了一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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