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帮主在儿子的带动下,也痛下决心对成天复道“您既然信得过我们父子,那么黑担帮上下一定殚精竭虑,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成天复收下了黑担帮这员大将,细细吩咐了他们接下来的行事之后,酒足饭饱后乘着夜风离开。
至于岳家这边始终盯着成天复的一举一动。
岳魁也没想到这个成天复竟然如此不开窍,就连知府大人也没能说动他放了自己的儿子。
他养的那些门客军师们也纷纷表示,这个成天复不除,贡县的盐务买卖没法太平,这个知县,太耽误大家赚钱了
当听到成天复拜访了吴家父子时,岳魁浑不在意地冷哼一声“他也想效仿老夫收买江湖豪客为他所用可惜他的眼光不怎么样啊,竟然找吴家这样瘸了腿的老羊当他的狗老夫倒是想这位成大人能弄出什么花样子”
幕僚们也纷纷冷笑“若不是会长您在那个老吴在贡县还算老资格的情分上,这里早就没有他们的立足之地了。
这次,您不给成天复点颜色,他怎么知道盐务的深浅,到了月末议价时,准保他知道厉害,跪下来求着会长您”
岳魁的确是这么打算的。
他与议价的四省盐务官都是通气的,盐若涨价,只作提炼成本提高了,完全合情合理,反而是成天复到贡县治理不当,害得盐价飞涨难辞其咎。
不光是地方官员,他跟京城里的那些上家官员们都通了气,到时候雪花般的奏折就会钉死成天复。
可是岳德维从小娇养,压根吃不得牢狱的苦楚。
听里面的人带话说,管他的压根不是贡县本地的差役,都是成天复从京里带过来的,每天只让岳二爷睡两个时辰,半夜泼凉水叫醒,让他默写下岳家的出盐账目。
岳德维哪里能记得下来便是最后哭爹喊娘,直嚷嚷要放他出去。
岳家老二乃是岳魁的二姨娘所生。
因为他的大夫人年老体弱,家里都是二姨娘管事,听说儿子被抓,他的这个姨娘泪水涟涟,直让他快些想办法。
岳魁心疼儿子,如此僵持了几日后,最后到底是咬牙,将成天复索要的三倍税银三倍罚金给补齐了。
等岳德维从监狱里放出来时,原本富态的爷儿居然瘦得脱了相,抱着来接他的管家嚎啕大哭,直说这牢里都是折磨人的瘟神,他不弄死这些京城来的龟儿子,誓不为人
岳魁见儿子受苦的样子,脸色阴沉极了,恨得牙根痒痒。
他在贡县地界一向说一不二,好久没有人敢这么下他面子了
也不必等着定盐价了
就像儿子所说,他若不弄死这个成天复做样板,那贡县还真要翻天了他定要让姓成的知道,这地界是谁说了算
就在岳德维出狱的第三天夜里,便有人偷偷绕到了成府后宅院的墙外,架准备摸进去。
可是人还没落地呢,就听到一阵狗吠,挂在墙上的七八个蒙面人被五六只恶犬生生地拉拽下来,咬得鬼哭狼嚎。
这些黑腿高背的恶犬都是成天复从塞北带回来的,那是在草原上敢跟狼群搏斗的军犬,通常是军营里用来寻营的。
为了保持野性,狗儿平日里吃的也是带着血的鲜肉,就算这些黑衣宵小落地前扔下掺毒的肉包子,这些狗爷们连闻都不会闻一下。
待到有不请自来者,这一群恶犬扑上去专拣要害处咬,疼得这些刺客们毫无招架之力。
就在狗叫的时候,屋堂灯火通亮,七八个贼子立刻被护院冲上来捆绑擒拿住了。
不过这些贼子也算是拿人钱财,一口咬死自己无人指使,就是准备摸进来偷盗的。
可从他们身上搜下来的却是绳索尖刀,甚至有砍刀,和用来装人脑袋的油布袋子,里面还垫好了吸血的石灰粉。
联想到之前贡县有一位硬气的知县全家被人砍了脑袋,暴尸荒野,人头挑在旗杆子上立在城门前的旧事,便不难想象这群人是准备来干什么的。
当初那知县被杀的案子,算作了绿林劫匪所为,上报朝廷,又由着岳家带头义捐,搞了场轰轰烈烈的剿匪便不了了之了。
若不是成天复早早做下防备,就不知道这群歹徒入室准备偷盗的是珠宝,还是项上人头
因为这件事,成府的宅门子里,几乎几日都没人出来了。
似乎是成知县下了命令,不准家眷出去,省得遭遇不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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