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世南颓然地坐在地板上,一样的笔划顺序也不行,周转之时没有那种恣意张扬,暮气太重。
一生的谨慎自持已经刻入骨子里,写别的字可以骗自己,也能骗过别人。
这种狂草不行,掩盖不住心里的真实情绪。
“伯施,你着像了。”
李靖收了手势,来到虞世南身边,笑道。
“忘记你自己刚才怎么评价滕王了?按这幅字走的剑招也与我不合,想必公孙先生的剑术之道已经踏入到另一重境界。”
便是二十几岁时见到此字,也只能得个形似。
出身陇西李氏,幼受庭训,志在征战沙场,开疆拓土。
再多变的手段,目的只有一个,打败对手,赢!
伯施幼年出继,少年刻苦攻读,入仕后清苦自持不肯和光同尘,亲眼见到他兄长下场凄惨,怎么可能有滕王那种的肆无忌惮?
西市差点出大乱子,陛下不但不责备,还幼弟无忧,天塌不下来,就算塌下来顶着……谁不想有如此兄长?谁有如此兄长不会恣意张扬,自在无忌?
();() 李元婴听到李靖的话,离开班谦那里,拿着刻刀和木头来到虞世南身边,笑道:“伯施公,你们是帮我阿兄定国策安大唐之人,需要冷静自持,才不会走了前朝炀帝的老路。
我不同,我有阿兄和你们做依靠,惹出什么乱子都有人收尾,不用深思熟虑。”
“还算你有自知之明。”
李世民抱着晋阳公主走进来,大笑道。
李元婴仰天长叹后苦笑道:“阿兄,你是皇帝,是天可汗,怎么能一点排面都不要呢?怎么也该让阿难喊一声‘陛下到’,我们好出去迎接。”
总是突然插进来一句话,很容易吓着某的小心脏!
“就你毛病多。”
李世民白了李元婴一眼,又不是去别人家,哪那么多规矩?“小小年纪,暮气还不少。
听说你这来了刺客,兕子和雉奴不放心,非要来看看。”
晋阳公主忽闪着大眼睛,很配合地点着头,急切地问道:“阿叔可有被伤到?”
阿耶急得都差点脚底打滑摔倒,我是贴心小宝宝,绝不会揭穿他更着急。
因为我和阿兄是坐上车后,才知道阿叔遇刺。
李治没有说话,走到李元婴身边,前后左右,上上下下仔细端详一番,才说道:“阿耶,阿叔身上虽然无伤,是不是也该让甄医令来看看?我听说很多人的伤在内里,还有的人会被吓得神思不属,无法安眠。”
公孙白:“……”
我们师徒三人在这不说,袁疯子也在,若是还能让滕王收到伤害,我们四个直接拿剑抹了脖子,以死谢罪!
“陛下,那刺客还没露面就被公孙白一刀射落,滕王无忧。”
袁天罡端着拂尘,手捏道指,轻声说道。
“原本想等你忙完再说滕王的新字,便只请了药师和伯施。”
李世民确定李元婴真的无事,才将目光看向画桉……不敢置信地看向袁天罡问道:“咦!
这字真是吾幼弟所写?”
李元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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