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起微倾身,稍歪脑袋,几乎凑在陆安然耳边说道:“你在我面前失仪的次数多了,不缺这一次。”
轻呵的气呼在耳畔,直吹入心口,陆安然抬头,望进一双含笑盈盈的黑眸,心倏然少跳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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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荣宴结束,随着宫女引领从衍庆宫出来,与等在外殿的春苗汇合。
春苗等了好半天,终于等到自家小姐,在看到陆安然身上那件狐裘时,眼皮跳了跳,到底按捺不住,低声问道:“小姐,怎么回事啊?刚才观月突然将您的披风拿来,发生什么事了吗?还有,您身上这件?”
陆安然想起之前的事,抚了抚额头,“回去再说。”
两人一个存了一肚子疑问,一个又不知在想什么,等她们随着引路的宫女走了一段后,陡然发现有点不对劲。
照理说大家是一起入宫赴宴,也该从同一个宫门出去才是,怎么一会儿过去,除了她们主仆和前面引路宫女,其他人呢?
正要问,宫女在一个转弯后,人不见了。
衍庆宫人多热闹,到处点了宫灯倒感觉不出,这里黑漆漆一片,宫墙冷寂,树木乱撞,北风呼呼一叫,无端起了几分鬼魅阴森。
春苗一个哆嗦:“小,小姐,这是哪里?人人人呢?”
陆安然环顾四周一圈,她也是头一次入宫,并不比春苗多了解什么,摇头:“不知,我们从来时的路回去看看。”
“可……”
春苗搓了搓手臂,“刚刚那个宫女怎么不见了。”
陆安然当然回答不了,她刚想转身迈步,眉头拧起来,朝着一个地方猛走几步。
春苗追上去:“小姐,怎么了?”
猛然止步,看着前方张大了嘴,差点尖叫出来。
周围昏暗,唯有一束月光穿透树梢投在青砖上,将一副血淋淋的场面毫无遮掩的展现在两人面前。
一只纯白色的猫歪着脑袋卧在地上,浓郁鲜红的血还在流淌,漫过它的腹部,四肢,随着尾巴也被血慢慢染红,那鲜红色的血液仿若地狱的抓手,一点点覆盖住它,想要把它整个拖下无边深渊。
陆安然看着,不知为何,突然想起那件大红色斗篷拂过云起指间。
同样红与白,却不再是秋日红枫染白雪的缱绻温柔,而是摄魂夺魄的死气哀鸣。
春苗惊到极致,反而诡异的安静下来,死死咬住嘴唇,“这里,怎么有只死……没,没死?!”
猫的脑袋轻微的动了动,睁开眼睛,一双碧幽幽的眼珠子,黯淡无神的看着她们。
陆安然看清楚了,语气莫测道:“香香。”
“啊?”
“太子的猫。”
春苗嘴都咬出血来,闻言惊讶的松开,“那救……”
“走。”
陆安然扔下这个字,利落的转身走向来时的路,脚步比来时急促。
春苗怀着满脑门子的疑问匆匆忙忙跟上,刚张嘴,就听陆安然说道:“闭嘴。”
陆安然与平日不同的严肃口吻,令春苗心口无端狂跳起来,她已经预感到了今晚的不同寻常,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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