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每天的起居饮食温砚都要亲自打理操持,一日三餐都由他严格把控,家里一溜的佣人没事干只好杵在门外等候祖宗发号施令。
有些女性怀孕期间会水肿,纪汀不算特别明显的那一类型,但她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体也是有类似变化的。
每天一照镜子就觉得自己小腿又粗了,顿时哼哼唧唧地撅嘴“好丑”
温砚坐在床沿边给她捏腿,边捏还边笑着亲她嫩白的脚背“我老婆永远是最漂亮的。”
他惯会讲这些甜言蜜语,但纪汀仍旧觉得受用,她忽然就想起了第一次见他的时候,男人身姿挺拔侧颜清隽,唇边笑意温和,却带着不可忽视的距离感如今那些生疏早已化为齑粉,他与她亲密无间又毫无保留。
因为上了他,所以她变得很勇敢,那些未曾经历过的恐惧也不足入眼。
越是临近产期温砚越小心谨慎,最后连手机都不让纪汀用了,她无奈之下只好读。
一星期下来,曾经学生时代想却遗憾没时间的都被啃完了。
纪汀转而攻向画画,她本来就有点素描基础,请了老师在家里教了个两三天,基本上能画出简单生动的布面油画了。
预产日当天,一切风平浪静。
纪汀提前两天入住医院,虽说换了个地方,但本质上还是一如既往地咸鱼,有时候眼睛一闭一睁,好几个小时就过去了。
因而羊水破的时候,她的感知好像还有点迟钝,歪了歪头问“阿砚,床怎么好像湿了”
男人静了一瞬,而后手一抖,猛地起身去按铃。
医生护士本就随时待命,因此来得很快,几乎是鱼贯而入,有条不紊地进行操作。
纪汀靠在床头着,总觉得温砚好像比自己还紧张自从刚刚开始,他就有些坐立不安,握着她的指尖也跟着发颤。
纪汀微微用力回握了一下,男人似是有所感知般,抬眸对上了她的眼。
担忧,惶恐,许多种百转千回的情绪,他无法宣之于口,只轻声唤道“宝贝”
阵痛来得比预想中更难熬,羊水破是破了,但宫颈开得很慢,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纪汀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一开始还紧咬着唇克制着,后来实在疼得忍不住了,破碎的呜咽从口中溢出来,刀子般戳在温砚的心窝上。
这种疼痛他想要替她却是替不了,他深深感觉到自己的无能。
他红着眼坐在原位,把手伸过去“要是实在受不了,随你怎么咬。”
但愿这样能分担她千分之一的痛苦。
可纪汀不愿。
一个人已经很难熬了,还拉着他做什么。
她坚决地把温砚赶出了病房,让他在外头等着,不要再见自己这个样子。
男人沉默地立于房门外,第一次体会到度秒如年是什么感受。
时针一圈一圈地转着,他的小姑娘却还不出来,心像是吊在了高高的悬崖边,随时可能坠落。
好几次他想生生闯进病房,却又控制住自己,焦急不安地在外面来回踱步。
纪仁亮、苏悦容和纪琛也早早就到了,此刻就坐在产房外候着。
苏悦容是过来人,知道这也算是比较正常的情况,抓住温砚的手安抚“小砚你放心,汀汀不会有事的。”
这话像一颗定心丸,温砚抿着唇,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嗯,我知道的,妈。”
纪琛探头过来,拍了拍他的肩。
兄弟之间什么都不必多说,一切尽在不言中。
不知等了多久,温砚觉得那门都快被自己盯出一个洞了,绿灯亮了起来。
医生步伐闲适地走了出来“一儿一女,大人和孩子状况都很良好。”
温砚这才恍惚发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脱力般地喘了几口气,接着马不停蹄地冲进产房。
护士手上的孩子他没一眼,径自去找寻自己的小姑娘。
男人俯下身,小心翼翼地亲吻已经累得陷入熟睡的女孩,护士着他的神情,心里默默想恐怕先生这是惨了太太吧。
惨了太太的先生在太太睡着时终于也能睡一个好觉。
一觉起来,竟然已经下午一点了。
他刚给纪汀倒了杯水,她就迷迷糊糊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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