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想又怕元惜不太愿意和洪宝珠那样乍乍乎乎的姑娘交好,所以含含糊糊地表示这是孩子们之间的事,理应由她们自己决定。
裴元惜当下表示欢迎,“我回头就给洪姐姐下帖子。”
“你还记得她”
宣平侯问,也是觉得新奇。
洪家那位大姑娘在东都城风评可不太好,他这些年同洪将军不对付便多留意过一些。
听说东都城里的贵女们交往,从不带洪姑娘一起。
洪姑娘是贵女圈子里的异类,明明身份不错却没有人愿意同她往来。
“记得啊。”
裴元惜道“我记得洪姐姐替我抢回银子,由此可见她是一个热心肠的人。
旁人诽她谤她,我见到的她却有一颗侠义之心。
传言诋毁不可信,一个人的品性才是最重要的,我相信她是一个值得深交的人。”
听女儿这么说,宣平侯没再多说什么。
若是以往他少不得要和女儿多说两句,然而今天他有些心不在焉,眉头不知不觉中又皱成一团。
裴元惜关切问,“爹,可是朝中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
“没,没有的事。”
他喃喃着,自己是百思不得其解。
今日早朝时,陛下临朝。
他明显感觉陛下十分关注他,那种关注太过热烈殷切,他想忽视都难。
除了陛下的关注,大都督冷冰冰的目光也时不时朝他这边扫来,令他如同脚底生针站立难安。
一热一冷,恰比冰火两重天,让他备受煎熬。
他心惊胆战地立在臣子们中间,生怕陛下一个心血来潮重用他。
不是他不想被重用,而是怕被陛下重。
这天下江山,明着姓商,暗地底姓公冶。
他们为臣者哪能一臣侍二主,虽说大都督亦是臣子,但他们心知肚明,商氏天下指不定哪天就姓了公冶。
别陛下正值立后选妃之龄,各世家臣子们表面上热络谈论,其实大多不太愿意把嫡女送进宫。
也有人说大都督和陛下情同父子,指不定没有那些个他们猜测的间隙。
是以对于送女入宫一事,还是有很多积极的臣子。
下朝的时候,他走得极快,生怕被陛下叫住。
便是如此,还是听到几位同僚在议论陛下对他的态度。
也不是真酸还是假酸,有那么一两位居然还恭维他,说什么日后若是腾达莫忘提携云云。
对于陛下的态度他百思不得解,心里忐忑不安。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大都督在早朝时他的目光绝对不和善,他需更小心才是。
朝堂之事,他自是不会说给女儿听。
裴元惜知他不愿意说,便没有继续追问。
顾氏在轩庭院的那一通发作,康氏自然知道得清清楚楚。
作为一个婆母,康氏不好过多指责沈氏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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