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庶人今日一再勾联宗室,口出悖逆之言,既无慈母之心,又无忠君之行,莫非昨夜叛军,是你勾结宗室派出来的”
范太后满脸癫狂,脸上通红“你胡说八道我是皇上生身母亲,他凭什么不认我他凭什么不听我的他不孝他和他爹一样,是个昏君你们竟然要奉一个男子为后太可笑,太荒谬了”
许莼已上前一步“范庶人与礼亲王涉嫌谋逆,禁卫先拿下关押,侯陛下旨意待审,礼亲王府着五城兵马司圈守待皇命处置。”
只见禁卫应令,上前将范太后、范皑如以及面如土色一言不发的礼亲王拉了下去。
而欧阳慎、沈梦桢等人已上前围住许莼“醇亲王,陛下究竟圣体如何”
许莼面上一热,只谦恭作揖道“陛下只是昨夜领兵诛逆太累,咳嗽疾复发,正在安歇,圣体无大事,请诸位大人们安心。”
众臣目光灼热着他,许莼面嫩,终于再也受不了被这许多昔日的上司、重臣们灼灼目光,仿佛什么稀罕人一般,更兼着心中挂念谢翊,只连连作揖,飞快退到了内宫里。
他满脸火热,一边和苏槐抱怨“沈先生害我要知道是这样的旨意,我绝不让他取下来这教我今后如何面对诸位同僚”
苏槐诧异道“这旨意迟早要下的,陛下原本是打算在侯爷生日的时候明发旨意的。
如今事态危急,沈大人搬出这旨意来是好事,这不是迅速稳住朝局,安了大臣们的心”
许莼道“公公也知道这旨意”
苏槐摇头“这是陛下亲自与沈尚草拟的密诏,我如何能知呢。
但陛下让内府监准备中宫亲王大婚的礼服、礼炮以及大婚一切事宜,给内府监的期限就是以您明年生日为限呢”
许莼“”
苏槐道“不过老奴这里倒还有一道密旨,这事提前说给王爷听也无妨,是若是太子不孝,未能事你如君父,则王爷可废立之,另择皇嗣,这是给王爷您保命用的。”
许莼心头一跳,向苏槐“九哥九哥怎的想那么远”
苏槐笑道“陛下历来都是烛照千里,思虑周详的。”
许莼眼圈微微发热,心道但九哥难道就想不到,他若不在了,我怎可能还独活
忙忙碌碌一日过去,许莼整顿宫务,收拾残局,又去听了一下审问,却心里十分牵挂着谢翊,反复问了数次津海卫是否有消息来,若不是京中仍需坐镇,他恨不得立刻便赶去津海卫九哥身边。
消息未到,苏槐却小声来报了个消息,太后高热不退,冷汗不止,打起摆子来,起来似乎是疟疾。
许莼心下冷笑,知道这是报应到了,既同处一室暗算亲子,这恐怕是自己也中了招。
他只道“命太医院好生调治。”
苏槐他绝口不提新药的事,心下明白其意,躬身道“老奴遵命。”
说完退下去了。
然而当日,盛长云、霍士铎带着五千兵丁从津海卫驰援京城。
许莼连忙召见他们,盛长云和霍士铎疾驰而来,满脸尘灰,见了他要下拜,许莼连忙扶起他问“皇上圣体如何”
盛长云道“王爷放心,皇上服了药已清醒了,知道身在津海卫,立刻命我等驰援京城,并且让我等带了口谕前来,命礼部尚沈梦桢将正大光明匾后的手谕取下,宣之众臣,令王爷监国。”
许莼却只追问“冬海和周大夫都过皇上了吧确认真的无大碍了”
盛长云宽慰他道“王爷放心,皇上神志清醒,只是病体不宜移动,否则必亲自回京。
圣体不日可痊愈康复,周大夫打了包票。”
千斤巨石从心上移开,许莼眼圈微热,向天默默祝祷谢上天护佑我九哥平安康健。
三日后,圣驾还朝,许莼亲自带了文武百官出城迎接。
谢翊大病一场,神容清减,许莼上来拜见,亲下龙辇,许莼心疼,连忙起身上前扶他,谢翊含笑扶着他手上辇,二人共辇,起驾归宫。
连日落雪,这日天边却罕见出了漫天彩霞,金红色云绮丽多姿,正如凤凰展翅,逆风扶摇而上,划破阴霾,荡清天宇,霞光万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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