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玩味地重复着这个词,仿佛这是多么离奇的字眼一般。
“他”
道:“我对先生而言,不过是个外人。
我能考中进士或者不能,于先生而言其实也没什么差别。
现在更是先生的私人时间,先生本该履行的教职任务,在太学中便已完成。
难道此刻,比起教育自己的亲生女儿,仍然是点评我这个外人之作更像正事吗?”
严静姝没想到会有人替自己说话,还是劝父亲看她写的文章。
这种事情,不要说是在父亲书房里,就算是放眼她整整十四年的年轻人生,都不曾有人做过。
她又抬起头,一束光穿过书籍的缝隙,照进她杏目之中。
严静姝借着这束微光,小心翼翼地又往书架外看去。
那青年一袭白衣,发如垂瀑,“他”
此刻背对着严静姝,看不清神情,可是严静姝仍能看出“他”
站得很直,如山间翠竹。
不知为何,严静姝忽然想到谢知秋。
她从未见过那个年长她三岁的“谢家女”
,但是她记得她曾经写过——
吾慕苍竹,立竿笔直,风催之不折风骨。
眼前的青年明明是个男子,但“他”
身上有种清冷的气质,这让严静姝觉得,“他”
和传说中的冰美人谢知秋,好像是一类人。
此刻,外面的人还在对话——
严仲一怔,道:“这不一样,你很有才华,若能教好你,将来必是栋梁之材。
而我的女儿,我很清楚,她并没有多少特殊之处,且是女子,多半只是玩玩而已,不必太过在意。”
谢知秋稍滞,说:“先生连看都没有看过,还是不要轻易下结论为好。”
说着,她上前一步,将桌上自己的两篇文章收了起来。
“忘忧,你这是……?”
严仲诧异。
谢知秋回答:“我觉得先生今日还是不要想太多书院里的事为好,请恕学生告辞。
文章的事,若是先生还愿意指点,我改日再来叨扰。”
谢知秋顿了顿,又问:“先生既然邀我到家中,莫非先生这些日子,其实有改变以前独来独往的作风,收一两个弟子的心思?”
严仲错愕。
他是有这个意思,但还没有向谢知秋开口,没想到倒是对方先提起了。
虽然对方一言不合就将文章收走的行为有点不尊师重道了,但严仲倒不讨厌有脾气的小子,还是觉得不指点对方可惜,便点了头,道:“算是有一些吧,不过我还没想好,你可有意拜我为师?”
谢知秋摇摇头。
她不卑不亢地道:“我并不认为自己是个适合先生的弟子,不过,世上或许有比我更合适的人选。
我倒认为先生所求,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这是何意?”
谢知秋指指桌上那张簪花小楷写的策-->>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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