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皇上新杀了恩海,诛灭阉党,又将我东竹党和后党官员下狱,少年心性,正是志得意满不可一世的时候,如果老夫所料不错,他定然会出城迎战,御驾亲征。”
“到那个时候,就让各家家兵起事,大开城门,迎渤海狼兵入城,大事可成。”
听到这话,同一个牢房的内阁大学士孙维、工部尚书崔振以及国子监祭酒蔡华章等人,忍不住低声赞叹,双目中现出兴奋之色。
他们虽然不认为皇帝真的敢杀他们,但这种直接将他们下狱抄家的行为,也实在是令人难以忍受。
这打的不是他们东竹党的脸,打的是这天下望族九姓十氏的脸!
皇帝既然如此有辱斯文,那就休怪他们东竹党无情了!
紧接着,就听徐闻突然咳嗽一声,放大声音说道:
“这位……官爷,再给老朽来一碗粥如何?”
那牢子点点头,随后用勺子敲了敲柱子,高声喝道:
“你这老头儿,还以为这里是朝堂之上吗?什么首辅什么尚书,通通都是一勺粥,多了没有!”
随后将勺子丢回桶里,大摇大摆往诏狱外面走去。
听到这边的对话,其他牢房之中的一些阉党官员立刻发出一阵哄笑,纷纷嘲讽道:
“没想到堂堂内阁首辅大学士、东竹党党魁,也就值这一勺菜粥!”
“徐阁老,你们平日里没少私下称呼我们为奸党,怎么你们这清党也到了天牢呢?”
“嘻嘻,当了婊子就别立那个牌坊了,皇帝可不认伱这贞洁烈女的牌坊,还不是把你们当婊子!”
“……”
一阵哄笑之中,东竹党的官员们立刻反唇相讥,最后把后党的官员也都卷了进来,在这诏狱之中掀起一阵骂战。
唯有徐闻仍然神情淡然,背靠牢房的柱子坐着,轻轻抬着手指在膝盖上打着拍子,口中低低哼唱:
“……父子们忠心赤胆为国效命,金沙滩拼死战鬼泣神惊,众儿郎壮志未酬疆场饮恨,洒碧血染黄沙浩气长存……”
与此同时,那牢子已经提着桶出了诏狱,立刻听到外面传来急促的锣鼓声,正是五城兵马司的人在敲响警声,要求城中百姓立刻以街市为单位,发青壮劳力上城做民夫运送物资。
京城四处的一扇扇城门此时正在缓缓关闭,一队队兵马在街道上调动频繁。
北边的城墙上,一队队弓弩手正在飞速蹬城。
向着北边望去,就见清晨暗淡的晨光之中,远处的地平线上,是一片从昨晚就腾起的浓雾。
此时那雾气缓缓散去,一队队骑兵正缓缓出现。
蹄声隆隆,旌旗猎猎,手中的长枪闪闪发光,马身上的金属甲具同样在阳光中散发着金属的光泽。
最中央的一万名具装骑兵,全都身穿厚重的铁甲,战马之上则同样披挂链甲,再加上骑兵们手中长达两杖的长矛,正是镇北军中最强的铁浮屠重骑!
如同一片钢铁之林。
一面面赤红的旌旗之上,是醒目的“镇北”
二字。
而在这些旗帜的中央,则是一面大纛,上书“镇北大将军何”
。
();() 在这面大纛的两侧,则是两面同样巨大的旌旗,写着“清君侧”
“佐明主”
。
看到这一幕,城墙之上的一名侍卫上直军的士兵不由打了个冷颤,喃喃道:
“这是……铁浮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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