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样名贵真正的花朵却被皇帝陛下随手的捏在指尖,然后那森白的牙齿狠狠地咬住了娇嫩的花瓣,继而撕碎吞嚼。
那一瞬间,任何不经意间到这个画面的宫人,都忍不住打了个颤抖,然后猛低下了头,不敢再。
那就仿佛在到一头野兽,狼吞虎咽地吞噬着猎物,用那尖锐的爪牙撕扯着细嫩的皮肉,再将其一丝一丝地吞了下去。
景元帝在吃花。
可他吃的,又仿佛不是花。
而是在借由此,压抑着某种疯狂暴躁的欲望。
他最终将整朵花都吞了下去,然后将剩下的花枝随便地丢在了桌案上,而后整个人靠在了椅背上,面无表情着宁宏儒。
宁宏儒站在桌前,只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被猛兽盯上,那种危险感,让他在这样的冬日里都大汗淋漓。
只是他根本不敢抬手去擦,只是保持着那样的微笑。
他没有抬头着皇帝陛下,却没有移开眼睛,只是沉默地任由皇帝打量着。
“你刚才说,岑玄因的故友,找到了柳氏与岑良”
“正是。”
终于等到皇帝陛下开口,宁宏儒的心里总算松了口气。
只要陛下愿意说话,再怎么样也比现在这种顶着巨大的压力要好上许多。
只
不过
一想到他接下来说的话,宁宏儒的压力就有点大。
岑玄因有不少朋友,有一些是官场上的朋友,有一些是江湖里面三教九流的朋友。
前者在他当初出事的时候,就几乎与他断绝了关系,就算没有断绝,也被岑玄因主动疏远,不愿牵连。
后者的朋友就有些颇满天下的感觉,各行各业都有可能有他结交过的人,就连当初宫中的陈安也是其中一个。
前者要查还比较容易,后者就较难了。
不过当他们主动找上柳氏的时候,他们与岑玄因曾经有过的联系,也随之浮上水面。
这一次发现母女两人的,是一位镖师。
这镖师走南闯北,并不总在京城,当年他收到消息知道之后,曾经往回赶,却没赶上最后一面。
从此他就远离了京城这个地方,押镖的时候也很少走那条路线,总是躲得远远的。
这一次是意外,也是巧合。
柳氏等人刚到同州落脚的时候,就被他到了。
如果是其他人或许以为是自己幻觉,也不会像他那么执着。
可偏偏这位镖师自认为岑玄因对他有过救命之恩,所以对柳氏这位嫂子非常关心,硬生生又在那府城里面多留了几天,这才辗转找到了她。
“他的手上似乎有着关于当年岑玄因临死前的消息。”
宁宏儒道,只不过这人是做惯了镖师,走南闯北,对危险非常警惕,我们的人暂时无法靠近他。”
被安排去盯着的人手就算再怎么隐蔽,他们身上总会带着某些平常人察觉不到的气势,但是正常人无法发现,可那些镖师却不同。
毕竟他们干的就是刀口上舔血的生活,非常轻易就能发现危险的存在。
他们自然不能让镖师破自己的身份,所以只能不远不近的跟着。
景元帝冷漠地了眼宁宏儒,“为何要探”
宁宏儒下意识说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既然有些以为死了的人还能活下来,那或许”
“死了又如何活着又如何”
景元帝的声音就像是千年不化的寒雪,肃冷得叫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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