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看上去倒想是想把许冥给吞了,“哪有这么容易的!”
常说的“吸收”
,只是一种形象的描述。
更精准的说法,应当是“建立联系”
——只是这联系建立的方式多种多样,有的依靠内服,有的物理融合,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它们都需要时间。
树和菟丝子之间,所谓“根”
的抢夺,其实也就这么回事。
无非就是菟丝子拿到根后,设法和对方建立联系。
它和根的联系越强,树和根的联系就越弱,树的本身也愈弱,通过这种淳朴的分配方式此消彼长,直至完全取而代之,切断树与根联系的那一刻,便意味着真正上位。
不过这点说来容易,实际操作很难。
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树和根的联系是天然的,只要根还在怪谈区域内,它和树的联系就一直存在着,就能一直供养着树,纵使树的实力不幸遭到削弱,削弱的程度也是随着时间逐步递增,初期的幅度十分有限。
而建立新联系并取而代之的过程又相对漫长,要在这漫长的时间内避开树的搜索,本就是件无比困难的事。
至于现吞什么的,则是根本行不通——就算吞下去,被抓到也能给你活剖出来,原地做成八宝鸭。
“所以说,你死心吧!”
说话间,电梯已经到了一楼,鲸脂人一面死死按住关门键,一面转头继续对许冥下结论:“你以为抢到了宝,实际就是个烫手山芋!
早点扔了算了。”
实在不行,等等丢一个阿焦出来,让它带着往反方向跑——至少还能为他们争取些跑路的时间。
许冥闻言,却是皱了皱眉,一时没有吱声。
默了两秒,又见她蹲下身来,再次嘱咐了句“按着”
,跟着便从包里掏出纸笔,低头又开始写画。
鲸脂人见状,只当她是又想给自己写字叠甲,便也没管,只死命地又按起关门键,同时焦急地感知起外面的情况;抽空往许冥处看了眼,这才发现她手里拿着的是块空白工牌,她正往上面写名字。
……等等。
工牌?
鲸脂人表情顿了下。
她这时候写什么工牌?是要写给谁的?蝴蝶吗?
不是吧?她又看不到蝴蝶本体。
正在怀疑,却又见许冥收起笔,转而打开了存放着根的保温袋——鲸脂人眉毛一动,一股强烈的不安,忽然就涌了上来。
她……应该只是拿出来看看吧?虽然现在很不是时候……
反正、总之,应该不会是要给根上牌吧?应该不会有人蠢到会给一个没有意识的根上工牌吧,不至于的吧?肯定不至于的吧……
跟着就见许冥很认真地把工牌缠了上去。
她上了。
鲸脂人:“……”
“所以为什么你要给它上牌啊!”
它忍了又忍,在许冥打开电梯门冲出去的那一瞬,终是没忍住吼出了声,边吼边手脚并用地又缩小爬回了对方包里——
“你给一块石头上牌的意义在哪里啊!”
抢先获得冠名权吗!
许冥却被它质问得莫名其妙,边往外窜边道:“绑定啊。”
鲸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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